“既然你已經當眾宣佈戰敗,那我也不想趕盡殺絕。”
深思熟慮後,江生決定放田文一馬,收起氣勢後,平靜道:“交出你手中的養劍葫,我饒你不死。”
“養劍葫?”
田文微微皺眉,為難道:“養劍葫並非我的東西,而是……”
“少說那些沒用的。”
江生不耐煩地打斷田文:“你我之戰,是以我那一百億和霍家全部財產為賭注,你本人一點損失都沒有。”
“我原本是想你我鬥法,既分高下也分生死,事前也就沒有計較這些。”
“可現在你輸了,還想活命,那總歸要付出些代價。”
“你……”
聽到這話,田文差點沒被氣吐血。
他消耗了無極雷火陣和耗時二十年積累的所有飛劍以及那枚珍貴的無極水晶。
對田文而言,他已經是傾家蕩產,一無所有了,卻被江生說成是一點損失都沒有,太憋屈了。
雖然心裡憋屈,但田文不得不承認,江生說得沒錯。
鬥法中消耗的底牌是他的手段,算不得賭注的內容,那現在江生讓他交出養劍葫倒也合情合理。
“呼!”
田文深吸口氣,不捨地取出養劍葫,咬牙道:“江生小友,有些東西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佔有的。”
“我也不瞞你,我之後要去尋找真正守護香灘,能夠對付你的人,你現在索要養劍葫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事後,總歸是要還回來的。”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你現在想活命,就必須將東西給我。”
江生目光火熱的盯著養劍葫,他能佈置九轉雷火陣而無極水晶是消耗品,這葫蘆才是唯一讓他心動的東西。
“給你!”
田文不捨地看了一眼養劍葫,抬手將其丟向江生:“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慢走,不送!”
江生接住養劍葫,不再理會田文,下一刻就感覺到手中的葫蘆與他之間有種血脈相連的熟悉感。
“這感覺怎麼與我當初拿回龍紋戒時很相似?”
江生詫異地看著手中的葫蘆,越看越順眼,越看越感覺這好像就是他的東西,一時間愛不釋手。
田文深深地看了江生一眼,轉身向觀景臺下方走去。
“主人,主人……”
老淚縱橫的馬進忠第一時間衝上去,攙扶田文,悲憤地喊道:“主人,我,我們號召術法界所有人聯手對付那江生狗賊吧!”
“沒必要,我手段盡出都未能傷他分毫,就算所有術法界同仁聯手也一樣不是他的對手。”
田文搖搖頭,隨即抬頭看向目光各異的圍觀眾人:“對不起,田某辜負了大家的期望,不過大家放心,我會盡快想辦法壓制江生,絕不會讓他在香灘胡作非為,可在此之前,還請大家不要去招惹他。”
話音一落,田文就在馬進忠的攙扶下向山下走去。
所有人香灘境內的人都悲慼心疼地望著這位守護香灘幾十年的術法高手的背影。
此時的田文彷彿瞬間蒼老了幾十歲,原本光滑的面板已經佈滿皺紋。
法力耗盡,讓其無法再維持原貌,身形也不再挺拔,佝僂著身體比普通老人看起來更加滄桑和讓人心酸。
尤其是事到如今,田文還想著要維護香灘的安寧,要想辦法對付江生。
如此胸懷和無私奉獻的精神,當得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評價了。
就連阮玲玉和萬海闊等內陸方面的人也對田文充滿敬意。
這位香灘守護神雖敗猶榮,值得所有人尊敬。
“主人,我現在就送你回家調息。”
攙扶田文下山後,馬進忠小心翼翼地攙扶田文上車,關切道:“這一戰讓您消耗巨大,必須儘快……”
“不!”
坐入後座的田文打斷馬進忠的話,不容置疑道:“直接去西南港口,我要出海。”
“您現在要出海?”
坐在駕駛室的馬進忠傻眼了,擔憂道:“海上風浪大,以您如今這種狀態,不適合出海,而且您要去做什麼啊?”
“盡忠,你跟我多久了?”
田文沒有正面回應,眯著眼睛,望向窗外的盤龍山山頂。
“老奴追隨主人快四十年了。”
馬進忠有些唏噓的回應:“主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
“唉,都四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