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說完,我換了副更委屈的樣子,手糾纏著衣角,活似個受氣的小媳婦。
“金爺,難道嫌我招呼不周,所以三番四次的推搪?”
舉起手,用他看得清楚明白的方式擦乾眼淚。
果然奏效。
他皺眉看我,手握了拳,然後慢慢舒展。“好。”
悄回頭,對著顏如草笑。你瞭解他,我承認。可惜,沒有我瞭解的深。
顏如草搖頭,他懂我的意思。哼了聲,聽在金世遺耳裡是不滿,聽在我耳裡,是無奈。
你拗不過我的,多說無益,還不如回藥廬自己樂得清淨。
他白袍一揮,大步離開。我偷眼,金世遺的臉又黑了下來。
“相公就是這樣,你,不要見外。”
“不見外。”他笑,“你,很瞭解他啊?”
“我忘了,只記得自己是他的妻子。”
與他並肩,像那日的散步,平淡的,驚心動魄。
推開喜門,裡面紅色依舊,只嫌暗了些,不太明亮。
“你的婚禮,很漂亮。”他的話自背後響起。
“其實,我不喜歡紅色。”感覺他明顯的一愣,笑意擴散。
“那你喜歡什麼顏色?”
“喜歡什麼顏色不重要,重要的是,喜歡的是誰。”
回頭,直視著他,需要微微踮腳仰頭。
“金爺,喜歡什麼顏色?”
“我——”他靜了會,“我喜歡白色。”
“是——白色啊?”心裡清楚的疼痛起來。
拿了杯子,他亡命偷來的那個,酒香飄溢,滴水不漏。
“相公說這杯是一個好朋友送的,連同那些酒,我都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
“這杯子特別,底部的字是入我相思門,很是精巧呢。”
“入了相思門,卻不知相思苦——”他嘆氣,“現在知道了,所以,要和另一個一起用。”
“另一個,是什麼?”
“是,知我相思苦。”
“如果知道了,相思再苦,也是值得的。”
“可惜,有的事情,已經來不及,回不去。”
“金爺有什麼煩心的事嗎?”
“沒有,只是感嘆罷了。”
輕笑,低語,“沒有試過,又怎知無用呢?”
拿了另一個杯子,對他舉起,“金爺沒來得及喝我夫妻的喜酒,現在補上,應該還沒過時辰。”
喝吧,知道你曾經相思曾經苦,我已經滿足。你是該活下去的人,我,才是該陪著他的那個。
他怔愣的接過杯,看我,我笑。
我們這樣,算不算第三次拜堂呢?這次,我終於用上你親手送的杯子,所以這酒我受得起,也咽得下。
“那,祝夫人和顏大夫可以相攜到白頭。”他敬我,唇捱了杯沿。
停下,突的臉色劇變,一下跌倒在地。
“呃……”他緊閉眼,呼吸輕淺,雜亂無章。來不及多想的伸手扶他,身子跟著坐倒。
“世遺哥哥!”
“你騙我。”他安靜的將酒擱置一旁,抬眼看我。
“厲勝男,你又騙我。”說得不急不緩,“為什麼,總是這樣騙我?”
“你!”想說話,出不了聲。急急的起身,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