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我王定昆縱橫沙場,卻有眼無珠,認識這樣的兄弟!”
吳思遠道:“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事已至此,將軍也不用太自責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我猜龐來孝一定會把咱們孤立無援的訊息告訴王景隆,王景隆不日就要圍城,把咱們困死在登州。登州三面環山,要突圍只有向南。如果王景隆集中大軍擋在南方,我軍無路可逃,只會是全軍覆沒的結局。唯今之計,只有派一路人馬假裝逃往別處吸引王景隆的注意力,掩護大軍撤退。”
王定昆道:“那這路人馬豈不就是誘餌,十分危險,九死一生了?”
吳思遠點頭道:“沒錯,不過為了儲存大軍實力,有所犧牲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說完又皺眉嘆氣,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朱傳宗見狀問道:“先生是不是還有什麼疑慮,說出來大家商量就是。”
吳思遠嘆了口氣道:“王景隆這人是名將之後,熟讀兵法,要引他上當也是不易。因此這充做誘錤之人,也要有足夠分量才行。”
朱傳宗和王定昆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吳思遠的意思。要吸引王景隆的軍力,讓他窮追不捨的,也只有王定昆和朱傳宗兩人了。
王定昆是三軍主帥,又是戰無不勝的名將,如果將他擒住,那造反的人馬都會不戰自潰。朱傳宗是龐來孝的死對頭,在民間朝廷威望極高,也是王景隆得之後快的人物。只有這兩人之一出現,才有把握能引得王景隆上當。
王定昆笑道:“這帶隊之人,本將是當仁不讓了。王景隆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兒,將他擋在登州城外乃是輕而易舉的事。”
朱傳宗搖頭道:“大哥,你身上帶傷,如何能上陣?況且軍中不可一日無帥,是萬萬少不了你的,還是我去好了。”
兩人明知此去險惡萬分,但是都搶著要去,彼此爭執不下,最後吳思遠道:“大軍現在確實離不開王將軍。”王定昆知道實情如此,只好無奈地答應了。
朱傳宗當下出帳去召集人馬。吳思遠送出帳來,低聲道:“朱大人,現在形勢如此,我方才也是無奈之舉,還請大人見諒。”
朱傳宗道:“吳先生這是什麼話,您對我有數次救命之恩,我怎麼會對您有所懷疑呢。就算真有什麼不測,先生與王大哥殺到京城,為我報仇就是。只是媚妃和公主她們下落不明,還請先生費心找尋,四季她們也要請先生代為照顧了。”
他這話隱隱有託付之意,吳思遠聽了也不免心中悲涼,嘆道:“大人你身系大事成敗,若是有所閃失,萬事皆休,也談不上什麼報仇了。”
朱傳宗道:“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吳思遠道:“如果眼光放在眼前的戰場上,大軍最離不開的是王將軍。如果眼光放在剷除龐來孝,安定江山的大事上,真正離不開的是大人您啊!王將軍雖然是名將,但是光憑武勇,那是無論如何也鬥不過龐來孝的。所以此次大人涉險,是為了儲存成事的實力,大人一定要保重千金之軀,以圖後效啊!”
朱傳宗本來也報了赴死之念,此時如夢方醒,豪氣凜然地笑道:“多謝先生指教。王景隆想要我的性命,也沒那麼容易。咱們必能再見!”說完便翻身上馬去了。
朱傳宗到了校場,點了三千人馬。水靈兒騎馬到他身邊,問道:“你要出去迎戰嗎?我跟你一起去。”
朱傳宗知道說出內情,水靈兒一定會同自己一起赴險,於是心中一轉,笑道:“是周義的援軍到了,我去接應一下,不用打仗,明日就回來,你替我去告訴四季她們一聲,免得擔心。”
水靈兒果然沒有懷疑,道:“那你路上小心。”
朱傳宗點好人馬來到城門,王定昆和吳思遠也親自前來送行。他們稍後也要把大軍召集起來,趁朱傳宗吸引王景隆注意力的時候,向南突圍,然後繞路退回北疆省。王定昆道:“兄弟,你此去多加小心啊,咱們北疆省見。”
吳思遠也道:“大人的安危是第一位,如果抵擋不住,就往山裡逃,從咱們原本計劃讓周義走的那條山路逃進山去。”
兩人雖然如此說,也知道此行兇險,朱傳宗生還的希望不大。王定昆說著說著眼圈都紅了。
朱傳宗大笑道:“王大哥,吳先生,你們儘管放心突圍,王景隆交給我了。保重!”說完與眾人拱手而別,命人大開城門衝了出去。
王景隆二十萬大軍,將登州城四門圍了個嚴嚴實實。他前日果然得到了龐來孝的訊息,說是王定昆手下背叛,只剩三萬孤軍,不由大喜。正打算命令手下開始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