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日夜相伴,容不得妾身的半點的疏忽。讓娘幫著諭哥兒挑丫鬟,妾身看著也能學一些,以後再有這樣的事,心裡也就有了個章程,不至於像這會兒慌手慌腳的了。”
她一面說,一面觀察著徐令宜的表情。
明亮的目光漸漸變得溫煦,下頜也微微輕點了兩下。
十一娘鬆了一口氣。
看樣子過關了!
她的心情雀躍起來,笑容變得璀璨。
徐令宜看著十一娘眼中的愉悅,心裡頗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不自在。
看來是自己會錯意了!
他以為十一娘是想借這個機會試探自己的態度。畢竟,她嫁過來是為了保護諄哥的利益,諭哥越是不成氣候,局面對諄哥就越有利。就像當初元娘溺愛諭哥一樣。要不是二嫂後來出面,諭哥只怕比諄哥更沒有個樣子。
想到這些,徐令宜不禁抬頭打量十一娘。
她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對面,精緻的眉眼表情恬淡,溫柔的笑容大方從容。
一時間,他有些迷惑。
眼前的人……感覺熟悉卻又陌生!
而對面的十一娘發現徐令宜目光有些遊離地望著自己,她微微一笑。
或者是因為兩人的關係懸殊太遠,徐令宜不用或是不屑在她面前約束自己的情緒,他常常會流露出些很真實的情緒來,她也漸漸摸清楚了一些脈絡。
徐令宜是個典型的封建士族男子。奉行“男主外,女主內”,所以他不會對自己提及黴米的事。就像他讓自己接待喬太太一樣而不插手般,各有各的職責。
儘管這樣,十一娘也猜不出來徐令宜為什麼神色有些恍惚。
他能不動,她卻不想陪他坐在這時耗著。
十一娘笑著佯裝要給他滿滿的茶盅繼水。
徐令宜回過神來。笑道:“你考慮的很周詳。就依你的意思行事即可!”
十一娘笑著稱“是”,然後徵求徐令宜的意見:“要不要叫春末來給侯爺更衣?眼看著要到酉時了?”
提醒他要去太夫人那裡吃飯了。
徐令宜望著她恭順的樣子,做了一個決定。
他看了一眼西次間自鳴鐘,發現時間還早,囑咐她:“再坐一會!”
十一娘自然不會提出異意,順從地坐到了徐令宜的對面。
徐令宜突然道:“黴米的事,牽扯到一些管事。我現在頭痛的很。”
這個結果十一娘早就猜到了,她昨天晚上打了一夜的腹稿,想著萬一徐令宜問自己,務必能簡單明瞭,條理清晰地回答出來,讓自己在徐令宜心目中更加上幾分。
但回答的太順利了又把自己的實力全暴露出來……
此刻聽到徐令宜問她,她低聲沉吟道:“和妾身猜得一樣!”
徐令宜聽到她的回答眉角微挑,有些吃驚:“你猜到了?”
十一娘點頭,正色地道:“侯爺御下甚嚴,施粥的事又關係重大,沒有那些有頭有臉的人支撐,下人們哪有那樣大的膽子。”
徐令宜不由汗顏。
真的御下甚嚴又不會出現這樣的事了……可他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卻忘記了“人心不足”,時候長了,加之徐府如今又是鮮花著錦之勢,那些自認為在他面前有體面的人不免就張狂起來。
他沉聲道:“這件事,你看怎麼辦好?”
並不是商量的口氣,也不是請教的口吻,只是在陳述一件事。
十一娘猜到他早有主意,現在不過是想聽自己怎樣說罷了。但她不想附合他。兩人以後相處的日子還長著,事事猜徐令宜的心思,事事揣摩他的意思,自己遲遲早早會迷失自我,用如此的代價換來的自由又有什麼意義?
十一娘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過了一會才道:“妾身姑且說說,侯爺看有沒有道理。”
“你說!”徐令宜表情很隨意。
十一娘笑道:“依妾身之見,不如趁著這次過年,各位管事都要回燕京上俸的機會封帳。待過完年後把一些管事的差事換一換,正好名正言順的交帳。哪些管事有問題,想來侯爺心裡已經有數了,盯著那幾位管事,帳目上總有破綻可循。到時候藉著這個由頭再換一批人就是了。就是傳到外面去,那也是管事們手腳不乾淨,與施粥的事毫無瓜葛。也就全了侯府的名聲。”
徐令宜眼中漸露凝重。
沒想到,她竟然說了自己心坎上了……
望著眼前還帶著青杏般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