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要給這個國家提供公民的權利和幸福,這是最後一次機會。為此,他可以說服自己作某種讓步,但決不會同意什麼席位平等制!
這回路德·馬丁卻不動聲色。他還是那句老話:如果不能按公正的原則辦事,不能做到至少在一院席位平等,我們就決不加盟!
貝德福德卻沒有那麼好說話。他的發言簡直就是控訴。他說,請問各位先生,誰不是在受利益的驅使,誰不是在受野心的支配?大邦明明是想犧牲小邦,擴充他們的權力。他們還自以為權利在他們一邊,我看是利益瞎了他們的眼睛!看看佐治亞吧!雖然現在還是個小邦,卻認為可以迅速地變成大邦。南卡羅來納和北卡羅來納的行動,既受眼前利益的驅使,又受未來前景的激勵。他們巴不得別的邦垮下來,好擴充套件自己的勢力範圍。弗吉尼亞和賓夕法尼亞更不示弱,馬薩諸塞的立場中也有著決定性的、看得見摸得著的利益。在這種情況下,誰能指望小邦無動於衷,採取純粹超然的立場?是的,小邦願意合作,也願意遵守自己的責任,但我們只和大邦在邦聯的基礎上見面,別的地方就免談。有人以獨裁者的口氣告訴我們,這是有利於公平試驗良好政府的最後時刻。我要告訴他,等到把報告提交人民批准時,那才是最後時刻吶!我們小邦絕不會害怕。因為大邦絕不敢解散邦聯。如果他們敢,小邦自會找到名聲和信譽更好的外國盟友來和平共處!
聽了這話,金當然坐不住了。他站起來回應貝德福德。他說,在回答特拉華那位可敬的先生的某些說法之前,他不能坐下來。用獨裁者口氣說話的,不是他魯弗斯·金,倒是可以用來回敬那位先生!在會上以前所未有的猛烈,宣佈要投靠外國的,也正是那位可敬的先生!這種思想居然會進入那位先生的心裡,真讓人感到惋惜。這種話居然能從他嘴裡掉出來,就更令人痛心。那位先生只能請求原諒他的一時衝動,而且只能請求他自己原諒。因為我們這些人即便再苦惱,也絕不會靠討好外國來寬慰自己。
這就沒法再談下去了。6月30日的會議就此休會。第二天是星期天。第三天,即7月2日星期一,會議一開始便對艾爾斯沃斯的動議(第二院每邦一席)進行表決。結果,康涅狄格、紐約、新澤西、特拉華、馬里蘭五邦贊成,馬薩諸塞、賓夕法尼亞、弗吉尼亞、北卡羅來納、南卡羅來納五邦反對,佐治亞代表團贊成反對各半,會議陷入僵局。
7月2日的這次表決,被稱作關鍵的一局。其中佐治亞代表豪斯通的一票,被稱作關鍵的一票。我們知道,這次投票,有兩個代表團的態度至關重要。一個是佐治亞,一個是馬里蘭。佐治亞和馬里蘭這段時間都只有兩個代表。馬里蘭的兩個代表路德·馬丁和托馬斯·傑尼弗的丹尼爾意見不同,結果幾乎每次表決馬里蘭都是贊成反對各半。如果這一次又是贊成反對各半,麥迪遜他們就贏了,後果不堪設想。因為這就突破小邦的底線,非打起來不可。但是上帝保佑,傑尼弗的丹尼爾剛好不在,路德·馬丁一個人代表馬里蘭投票,當然贊成艾爾斯沃斯,這就形成了五比五的局面。這樣一來,佐治亞的態度,就很關鍵了。
佐治亞代表團過去倒多半是支援大邦的。原因正如貝德福德所說,是因為他們雖然是小邦,卻認為可以迅速地變成大邦。可是出生於康涅狄格、畢業於耶魯大學的鮑德溫,卻在會議過程中慢慢倒向了邦權主義者一邊,這次投了贊成票。如果豪斯通也跟著投贊成票,邦權主義者就贏了。可惜上帝不保佑,豪斯通投票反對。結果,十一個邦投票,贊成的一半(五個),反對的一半(五個),剩下一個也是贊成反對各半。
這下子麻煩大了。於是南卡羅來納代表平克尼將軍提議設立一個委員會,由每邦一人組成,設計一個折中方案。這裡我們要交代一下他們的“委員會制度”。制憲會議的委員會有兩種。一種是全體委員會,一種是專門委員會。全體委員會的委員,就是制憲會議的全體代表。這在我們看來是多此一舉,但其實有道理。制憲會議的主席是華盛頓,全體委員會的主席是戈漢姆。如果由華盛頓主持開制憲會議,就要一次性做出決議。如果由戈漢姆主持開全體委員會會議,華盛頓就退居二線,多了一個迴旋餘地,實在不行還可以拿到制憲會議上去再討論。制憲會議中如果有疑難問題,也可以設立各種委員會,讓委員會先拿出一個方案,然後再討論,也是多一個迴旋餘地的意思。
對平克尼將軍的建議,大家反應不一。路德·馬丁不反對,但表示決不妥協。謝爾曼同意,因為沒有人願意就這樣一事無成地散會。古文諾·莫里斯同意,同時發表長篇大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