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茶館裡很熱鬧,不大的戲臺上有身著戲服的演員在唱戲,唱的是京劇的《白蛇傳》,她不愛這個,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周華好這口。
依依呀呀的,也不知道唱了些什麼,用女兒的話說,幹嘛看這樣的戲呢,法海根本就是個同性。戀茳。
暖暖十幾歲的時候,老家那邊有個大集,每年的六月六都有唱戲的,川劇、呂劇,京劇的,父親總愛帶著這個小外甥女去看戲。
暖暖那時候十四歲,跟著她姥爺看了戲回來好一陣兒的感慨,感慨法海是不是同性。戀,如果不是同性戀幹嘛要把許仙關進金山寺,她一定是喜歡上許仙,才一個勁兒的拆散許仙與白素貞。
她一直不喜這個,對這京劇川劇啥的,都一知半解謀。
看著戲臺上法海講著頭頭的道理要拆散個許仙與白素貞,再看看周華,也看的饒有興致。
這出太明顯,如果不知道是何意就真的是她愚蠢了,他明知她不愛看戲,還看這一出,把陸辰遠比作法海,手段可真是高明。
周華不經瞧見站在一側的人,皺了下眉,轉過身來,看到她,眼裡略略的驚喜,卻面色平靜,嘆息一聲道:“這些年,你一直沒變。”
湛暮雲自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雖然各自上了年紀,她與陸辰遠結婚這麼多年,他一直就把她疼在手心裡,他一直縱容她喜歡做她自己的事情,就連自己的丈夫有事都會說,這歲月似乎對你格外眷顧。
有時候跟女兒走在街上,女兒很是打趣的說,“媽,咱們出門像姐妹,我爸對你真好。”
是啊,這一切都是丈夫的功勞,自然也懂周華話中的深意,這些年讓陸辰遠寶貝著,沒吃過什麼苦,也沒受什麼累,人心態好了自己顯得就年輕。
湛暮雲斂著眉,坐下,周華給她斟了杯茶,她拈著茶杯,微微的笑,好一會兒,她才揚起眉,“我來找你,只想你放下過去的事情,別為難兩個孩子,兩個孩子在一起不容易,不待見我閨女沒關係,畢竟慕白是你的親兒子,你沒必要讓他左右為難。”
周華自嘲得一笑,“你果真還是跟當年一樣,不喜歡拐彎抹角。”
湛暮雲嘆了口氣,“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都這麼多年過去了。”
“你以為過的去嗎?”他僵著臉,面色平靜,只是那眼裡透出幾分冷意。
“辰遠說的對,這些年,你恨我們,若不是因為辰遠帶我離開,讓你無計可施,你不會放開我們,是不是?”想起臨來時跟丈夫吵架,她以為是他多慮了,如此想來,他沒變,跟當年一樣,一直沒變。
看來,她此次前來,真的是浪費時間了。
她以為來找他說一凡,讓周華可以動之以情,讓兩個孩子好好的在一塊,如此想來,怕是讓事情愈加糟糕了。
“我對你花了多少心思在裡頭,遇到陸辰遠你就忘了我的好兒,你讓我怎麼甘心?”提起當年之事,周華內心痛苦不堪。
她嘆了口氣,“周華,當初,我跟你並不是那種關係,不過是朋友關係罷了,你讓我們跟我兒子三十多年沒見,讓辰遠跟他父親跟著僵了三十多年,這些,還不夠嗎?而且,我們並不欠你任何的東西。”
周華僵著臉,不言語,其實,每個人都想放下過去的那一段,可當他知道暮暖就是陸辰遠的女兒,他心隱隱疼的厲害。
當年,陸辰遠拐走他心愛的女人,如今她女兒又要拐走他最愛的兒子。
新仇舊恨,真的快把他逼瘋了,他怎會不知邵涓清的真面目,她不及舒婉,可如今有了什麼法兒?
湛暮雲嘆了口氣,“周華,愛情,就像是一種毒,縱使離得開,之後,對其他,怕是食髓不知味了,你為什麼就是看不懂嗎?秀菊她很好……”
周華抿著唇,只是冷冷的笑,“你回去吧,只要不是你女兒跟著我兒子就好。”
“你——”湛暮雲氣結。
“對了,不忘告訴你一件事兒,舒尚國的大女兒想是死了……”
湛暮雲怔了怔,倏地抬起頭,“你把你兒子當什麼了?”她覺得慕白是個好孩子,可是這個父親卻……可見,如今那個叫舒婉的女孩是假的。
湛暮雲顫抖著手,茶杯中的茶就潑在他的臉上,“你太讓我失望了,你簡直就是個瘋子,哪是當年的你,不擇手段的破壞你兒子的幸福,你還是不是人……”她閉上眸,想起,暖暖回家告訴她,周慕白沒回來的原因,說是他父親的車子失控把他的腿給撞了。
那時,她也以為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