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也沒問過,她也一路悶著,沒跟他說話,偷偷打量著他的,尋思著是誰把顧劭陽給得罪了。
見著顧劭陽已經轉身,暮暖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就嚷了句,“你開車慢點。”
顧劭陽聽聞,墨鏡下的眼睛眯起,轉過身,暮暖已匆匆朝國航的視窗奔去,他薄唇一抿,不是來追周慕白的?
這麼一項,周慕白真是恨死自己的沒骨氣了,昨兒還跟聞珊信誓旦旦的,說他肯定能放下,以後肯定得結婚生子,可現在呢,暮暖一丁點的異樣,他都無法忽視,心裡糾糾著,難受的要命。
明明他從昨天晚上開始心裡就是滿腔的怒氣,可是心底又湧現處他不願承認的溫情,心裡這樣的糾結撕扯,讓他很難受,最終他還是溫情戰勝了怒氣,走向她。
聽到她在問去京城的航班,是不是在一個半小時以後有一班。
服務人員噙著職業的笑容,告訴她準確的時間,說還有頭等艙的票,她有些感激笑了笑,那笑容妥帖大方,嘴角的弧度漂亮的無可挑剔。
顧劭陽皺了下眉,“訂兩張。”
暮暖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過身,“呀,你還沒走?我以為你走了呢!”
顧劭陽隔著墨鏡白她一眼,冷冷的哼了一聲,“怎麼走得了。”
暮暖垂下眸,猜了一路,輕咳一聲:“我得罪你了?”
“你以為呢?”他拿下墨鏡,眼底微微幽暗,卻也算神色緩和的,再次捏了捏她的腮,力道不大,就這樣撕扯著,讓她有些凌亂,真是曖昧的要命。
“那邊出事了?”顧劭陽輕聲問。
暮暖嘆了口氣,如實道:“我也不知道,昨天我哥打電話說,今天老媽會跟陸雋凌一起回來的,我正打算來機場接人的,還沒走出門口,陸雋遲就打電話告訴我,說不用接了,老媽還得在那邊住幾天。”
顧劭陽也沉思著,安慰她:“說不定就是單純的在那邊住幾天呢。”
“呦,爺您逗了點吧,就算是我媽跟我爺爺的關係緩和了,可是這麼多年了,心裡都橫著刺呢,是吧……怎麼可能就住下去呢。”暮暖忽然就不敢往下想了。
“哎,暮暮兒,你太多疑了,我保證,阿姨啥事兒沒有,我陪你回去看看,你就把心放寬了就好了。”看著她擔憂的模樣,他就又放心不下了,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
暮暖的心裡就一暖,看著顧劭陽那英俊的臉,眼裡就有些氤氳,“你不去上班嗎?”
“公司沒什麼特別的事兒,你一直冒冒失失的,我不怎麼放心,有大事,秘書就會給我打電話,郵件通知我了,不要緊。”顧劭陽說的極其自然,在他的生命裡,天大的事兒,都沒有暮暮兒的事兒大。
這是他的原話,幾年前她病著的那會兒,他抱著她,發誓說的。
人多說,誓言的誓字與諾言的諾字,都是有空無心的,她覺得不是,少爺是不會輕易給任何諾言的,卻給了她,即使這麼多年,他都沒忘記過。
這麼多年,暮暮兒屁大點的事兒都是顧劭陽火燒眉毛的大事兒暮暖一時間就愣住了,她怎麼就這麼傻呢,身邊這麼好一男人,怎麼著就不抓住呢。
婚姻的幸福到底是什麼?
是愛情的延續,還是生活的穩定。
以前,她覺得,兩個人相愛婚姻就會美滿幸福的,可是現在呢?她疑惑了,也惘然了。
她跟周慕白的確相愛啊,甚至為了延續他們的愛情,維持他們的婚姻,他們失去太多太多的,付出的也太多太多。
她現在,真的迷茫了,她每次有事的時候,他都不在身邊,他有他的事情要忙,每次面對都是她一個人,她最狼狽的時候,顧劭陽總是不計回報的默默守護者,幫襯著他。
她病著的時候,無奈的時候,彷徨的時候,孤苦無依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一直都是這個男人,他護了她十一年了啊!
她不傻,她自然知道她湛暮暖在顧劭陽心頭最重要的位置上,他讓她重生,給予她無限的支援,扶著她的肩膀讓她肩膀,牽著她的手讓她朝前走,讓她重新振作,讓她的生活從大起大落中,趨於安慰,趨於平靜……
暮暖想著,心裡就難受,迷惘間,不知道是該她繼續一條道走到黑,還是應該拐個彎,選擇平靜安穩的生活過下去。
想著顧劭陽為她所做的,她就心酸自責,十一年了,她到底是個多自私,多沒心沒肺的人啊,怎麼就這麼折騰他,怎麼就能忽視他的一片深情呢?
吸了吸鼻子,仰首看著俊挺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