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怒、憤恨在大口大口的喘息中逐漸平息,理智也慢慢回攏,她縮在他的懷裡,抱著他的腰,很乖巧聽話,暮暖深吸了口氣,只是伏在他的懷裡,平復方才的餘韻。
深夜的暗巷裡,很安靜,他們深情相擁,似只能聽聞彼此的喘息聲,周慕白大手圈住她的臉,兩人相隔寸許,在暮暖鼻息間都充斥著的是一股男人味的氣息,其間似摻雜著薄薄的酒香,能醉人。
時間在靜謐中流逝,暮暖的身子微微一顫,他抬手再次將她收進墨色的風衣裡頭,溫熱的胸膛熨燙著她的胸膛,很舒服、讓她昏昏欲睡。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問,黑暗中,暮暖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聽不出他言語中的喜怒。
“想你了就來了。”話說完,暮暖再次陷入沉默,此時此刻,躲在他寬厚的懷抱裡,像是與外界隔絕了,只能個感受到他的氣息、他的溫度,仿若這環抱就是她的全世界。
暮暖不知自己是還沉浸在他唱歌時的那片柔情中,還是處在剛才激情驚慌中,她不想動,就想這麼被抱著,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
“走吧。”將她沁涼的手包裹在掌心內,他開口,牽著她走向那微薄的光影處。
走出巷口,涼風灌進暮暖的脖子裡,不由的縮了縮身子,墨色的風衣落在她肩上,她皺了下眉。
“伸手。”他說著,依然是毫無起伏的聲調。
他的風衣在她的身上過於龐大,看著燈光下那滑稽的影子,她像極了一個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她的個子並不矮,雖比不上那些T臺上的模特,好歹也將近一米七呀,看看,穿著他的衣服,真是難看的要命。
緩過神,他就著燈光看著她,羽絨服裡的衣服被他剛才扯得破碎,暮暖微微紅了臉,別開眼,似看著巷口外那輛黑色的車子。
“陸雋遲帶你來的?是碰巧,還是你跟蹤我來的?”他問,言語中有幾分晦暗如謎,似試探、似漫不經心,暮暖愣了一會兒沒明白,索性什麼都不想,抬眸看著他,“這酒吧是陸雋遲的,看我心情不好,所以才帶我來這裡。”
“他的?”他哼了聲,不言語,唇角的笑有幾抹諷意。
“這麼不屑?”穿著他的衣服,她挽上他的頸,再次親密的靠在他的懷裡。
“好吧。”他不以為然的聳聳肩,顯然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伸手圈住他的腰,吻了吻她微涼的臉頰。
“我聽到你唱歌了。”她狀似漫不經心的開口。
“好聽嗎?”他亦回答的漫不經心,捏你捏她的臉頰,走到她的面前彎下腰,暮暖怔愣了一會兒,才緩緩的趴在他的背上,“你可以的嗎?”
他冷哼,“我就是再不濟,也不至於連自己的老婆都背不動吧?”
暮暖張口咬在他的頸側,她是覺得,他的腿動過手術,揹著她,會不會不舒服。
周慕白像是明白她的心意,“醫生說了,不會再有什麼大礙,這輩子都能活蹦亂跳的在你面前,陰冷天氣,站的時間太長會有點不適。”
暮暖沉默下去,伏在他的背上,微微刪了神,有多久了,他沒這樣揹著她在大街上逛蕩了?
那時候,他就這樣揹著她瘋跑,轉圈,她的手高舉過頭,歡聲笑語在空氣中低迴,那幸福張揚的讓人嫉妒,路人紛紛側目,偶爾能聽到街上觀念老舊的大嬸兒阿姨談論著,現在的年輕人呢,真是不得了。
那時候,她不在乎,因為有他寵著,就是天塌了,他都替她頂著,別人,愛說啥說啥去吧。
那時候,她想的也不多,就想著,他愛她,她也愛他,然後兩個人就能在一塊過一輩子。
周慕白揹著她,走的很慢,路燈將影子拉得斜長,司機在身後跟著,他們的身影融入到這夜色中,畫面很和諧甜蜜。
暮暖趴在他的背上,兩個人都沒說話,不想打破這難得的美好。
“累了吧?”走了好長一段路,暮暖有些心疼問。
他怔了下,只是偏著頭看著她。
暮暖從他背上滑下來,挽上他的胳膊,“回去吧,我累了,你感冒還沒好利索,要趕緊的回家休息。”
深夜,街頭有些清冷,上了車,暮暖挨著他做好,頭靠在他的懷裡,他不說話,雖他沒說話,神色也平靜,她卻能感覺到他心情的沉重,車內,暈黃的燈光,微微勾勒出他堅毅的側面線條,他的薄唇緊抿著,下顎斂的有些緊繃,眉眼間有幾絲隱晦的薄怒。
暮暖斂下眉,希望自己是敏。感了,她實在想不出,他怎麼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