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尊把它劃為禁區,必有用意?”
“那當然,不過無法揣測!有一次,我為好奇心所迫,試圖進谷一探,被我爹發覺,把我狠打了一頓,在我記憶中,除了那一次,我從沒有被責打過。”
“這其中可能是令尊個人的秘密,也可能是‘奇門派’的秘密,照此說來,這禁區之內,除了你爹,沒有任何人進入過?”
“是這樣!”
“事急從權,我們進去一探吧?”
“好,跟我來!”
宮仇跟在萬鳳真身後,亦步亦趨,他對奇門陣勢,完全外行,生怕走錯了一步,顧盼間,來到小谷的盡頭,只見如林石筍的中央,有半畝大小一塊空坪,坪上綠草如茵,野花馥郁,一幢石屋,靜悄悄地豎立在坪地靠裡的一方。
兩人到了石屋之前,只見石門半掩,門前有不少走動的足印,顯見石屋之內住得有人,但何以不見反應呢?”
宮仇把目光膘向萬鳳真,低聲道:“真妹,屋裡似乎有人?”
萬鳳真困惑地道:“我想也是!”
“是什麼樣的人呢?”
“不知道,你看這足印五趾分明,屋內人是赤腳行動的!”
“我進去看看……”
“別莽撞!”
驀地此刻——
一陣鏗鏘的吟詠之聲,從石屋內傳出:“豆蔻梢頭春色淺!新試紗衣,拂袖東風軟……”
宮仇神色一變,道:“真妹你聽?”
“好象在什麼地方聽過……”
“記得黑沼奇陣中的那女人嗎?”
“神算鬼女黎雯!”
“不錯,她吟的正是這半闋蝶戀花,你該想起屋內的人是誰了?”
“誰?”
“就是‘神算鬼女’的丈夫,‘武聖郝濮澧’的小師弟古亦同!”
“哦,我明白了,‘武聖’說過這個故事,那‘神算鬼女’處心積慮地要向‘白石島’尋仇,目的是救她的丈夫,怪不得她拚命鑽研奇門之術,可是古亦同怎會在這禁區之內呢?是被我爹關進來,還是……”
就在此刻——
兩人只覺眼前一花,石屋門外已站定了一個蓬頭垢面的灰衣人,赤著一雙腳,雙眼精芒閃爍,望了兩人幾眼,突地哈哈狂笑起來。
這一笑,使宮仇與萬鳳真愕然不已。
萬鳳真忍不住嬌斥道:“有什麼可笑的?”
灰衣怪人斂住笑聲中,瞪眼道:“你倆是‘萬老邪’門下?”
萬鳳真鼻子一皺道:“什麼老邪不老邪,他是我爹!”
“哈哈哈哈,怪不得小小年紀邪味十足,你爹為何不來?”
萬鳳真從頭直涼到腳心,她父親不在禁區之內,當然是凶多吉少的了,骨肉情深,淚水忍不住又撲簌簌掉了下來。
宮仇一拱手道:“閣下如何稱呼?”
灰衣人冷哼了一聲道:“老邪沒告訴你?”
“萬老前輩……”
“怎麼,你不是老邪門下?”
“不是!”
“那你何以敢涉足這禁區?”
“這不勞動問!”
“如此與老夫滾,告訴‘萬老那’,老夫立等他決戰,這一戰如果老夫仍然象往年一樣落敗的話,當場自裁!”
“閣下莫非姓古?”
“這……小子,你原來是知道的?”
“不,是猜到的!”
“老夫不信?”
“在下曾聽令大師兄‘武聖郝濮澧’,說過一個感人的故事……”
“什麼,你見過我師兄?”
“不錯!”
“他怎樣了?”
“已出家當了和尚,法號‘見性大師’!”
“哦!”
古亦同神色大變,蹬蹬退了兩步,靠在門桅之上,喃喃地道:“我還是死了的好,活著實在愧對師門!”
話鋒一頓之後,厲聲向萬鳳真道:“叫你爹來,老夫等了十幾年了,不願再等了,生死決於今朝……”
宮仇黯然道:“閣下不知島上發生鉅變!”
“什麼鉅變?”
“島上門人已全部遭害,房舍已被炸成廢墟,萬老前輩……”
“怎麼,他難道也死了?”
“目前下落不明!”
“不錯,昨夜戌亥之交,老夫曾聽到那巨大的爆炸聲,是誰下的手?”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