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過獎了,倒是大哥何以落成這般模樣?”
“辣手書生”咬牙切齒地道:“愚兄我栽女人手裡!”
宮仇惑然道:“女人?”
“不鏽,一個美如天仙,毒如蛇蠍的少女,我傾心愛慕的人。”
“大哥的愛人?”
“是的!”
“誰?”
“紅花會長的二女兒邢玉嬌!”
“紅花會,邢玉橋?……”
“不錯,賢弟你尚未踏入江湖,這些你大概不甚了了?”
“是的!”
“目今武林中最大的一個幫派,叫‘金劍盟’,有席捲武林之勢,連堂堂七大門派,都不敢對它正眼而視,‘紅花會’已加入‘金劍盟’,愚兄我主持的‘青衣幫’……”
宮仇一震道:“大哥是‘青衣幫’幫主?”
“是的,三日前,邢玉嬌約我在‘黃鶴樓’頭相會,誰道這賤人蛇蠍其|奇…_…書^_^網|心,在酒中下了毒藥,覆被預伏的百餘高手圍攻,我身受數十創傷,臉上也被邢玉嬌的哥哥邢雄劃了兩個十字,我在內毒外傷之下突圍而走……”
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又道:“該幫高手,分途兜截,窮追不捨,兩天兩夜,我腳不停奔,仇弟,如果不是你,我十個也完了!”
“方才那老者……”
“青衣幫外三堂一名堂主!”
宮夥一瞪眼道:“大哥,首先那邢玉嬌該殺!”
“辣手書生”恨恨地道:“當然,我判斷這陰謀是‘金劍盟’授意,‘青衣幫’總壇可能在我遇事的同時冰消瓦解了……”
話聲中,突然臉色大變,目光渙散,額上汗珠滾滾而落。
宮仇大驚道:“大哥,你……”
“辣手書生”咬牙沉默了片刻,道:“仇弟,我……毒勢又發作了,我本已把毒逼聚‘三焦’,因外傷太重,又妄用真力……”
“怎麼辦!”
“辣手書生”從身上取出已種丹丸,各吞了五粒,道:
“我得在明天日落前趕到曲州星子巖,向‘黑心國手’求治!”
“離此多遠?”
“三百里左右!”
官仇躊躇了片刻,毅然道:“大哥,我送你去!”
“你……”
“大哥,我已一無牽掛了!”
說著,走到墳前,拜了三拜,含淚祈禱道:“母親,孩兒立誓訪名師,習絕藝,追兇報仇,孩兒叩別了!”
他擦乾淚痕,回到“辣手書生”身前,道:“大哥,我揹你走?”
“不必,我還能勉強行動,目前最要緊的是先到附近鎮上買些衣服更換……”
夜幕深垂,寒星閃爍。
一高一矮兩條人影,緩緩馳行在鄉村小徑之上。
約莫半個更次,遠處燈火明滅,看來是一個大鎮。
宮仇相了相地勢,道:“大哥,那邊有座‘張仙祠’,你在那兒等我,我到鎮上買衣服給你換,並弄些吃的來!”
一面說,一面向側方一團黑黝黝的暗影一指。
“辣手書生”點頭道了聲:“好!”從懷中掏一個小金錁子,遞與宮仇,然後折身向暗影處奔去。
宮仇展開身形,撲奔鎮集,匆匆地買了一套衫褲,幾個饅頭,包了些乾菜,出鎮奔向“張仙祠”。
“張仙祠”隱在一叢參天的龍柏之中,在這無月的夜晚,顯得分外的陰森恐怖。
宮仇一口氣奔到了柏林之前,忽地幾點白滲滲的東西,使他不期然地止住了腳步,走近一看,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全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七個骷髏頭,按北斗七星之式排列。
這是村童的惡劇?還是……
他想不出其中道理。
他覺得除了感到有些恐怖之外,便沒有什麼。
發了一陣呆之後,終於舉步進入柏林。
暗影中,傳出了數聲低沉的驚呼,如果宮仇稍有江湖閱歷的話,他當可發現四周空氣有些異樣,尤其那七顆骷髏頭,可惜,他只是個初入江湖的維兒。
入林不及五丈,突被一樣軟軟的東西絆了一下,定睛一看,不由毛髮具豎,蹬蹬蹬退了三步,駭極地叫了一聲:“死人!”
剎那之間,只覺得心房收緊,手足發麻,第一個湧入腦海的意念,是結拜大哥“辣手書生”遭了意外?或是毒發身死?
他定了定神,俯下身去,藉著葉隙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