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與徐雷見禮,遂即搖身借“土遁”而去。
崑崙七子含笑的目光,這才轉向杜鐵池,後者趕忙待機上前見禮,一一拜見。七子因知其離奇特殊身世,俱不禁多看了他幾眼!
銀眉子首先一聲嘆息道:“方才林道友對道友讚賞之詞實非過譽,七修仙長身後有道友這麼一個弟子,也實可告慰了。目下吳仙子師徒與桑真人,俱在敝處作客,道友可願同往西崑崙一遊乎?”
杜鐵池一聽梁瑩瑩與其師吳嬪以及桑羽,俱都在西崑崙,難得眼前方脫災困,自是極願與彼等一見,更難得銀眉子親口相邀,說不定更能為此受益,自無不願之理,當下便欣然答應,又上前與徐雷相見,二人親熱攜手,樂不可分,七子俱都投以笑顏!
銀眉子看看時限已到,遂向“墨雲子”蓋空道:“七弟你且留下來,處理百花教事,務期毋枉毋縱,各門下弟子設非大惡不赦者,都給他們一條生路,指示他們投身之機,再引相見了。”
言罷大袖一揮,眼前猝出祥雲一片,杜鐵池、徐雷,連奇+書*網同除“墨雲子”以外的其他六子,俱都落身雲彩之上,緊接著,這片彩雲呼嘯直上,連帶著身後的“百花教主”佟聖與“五極尊者”,相繼置身青冥,瞬即無蹤。
西崑崙山後頂絕峰——“摘星崖”!
“亥”、“子,’相交時刻。
大雪紛飛,風如吼。卻有那扣人心絃的錚琮琴聲,絲絲不斷傳來,有道是“雪落猿啼人跡渺,咫尺窺天見仙蹤!”敢情已是來到神仙世界。
兩排雪松抵擋住北來的風勢,卻將那一天落雪怒濤也似地捲起半空,在那裡怒發迂迴,像似一條大雪龍,昂首舒身,好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
長松夾道,一徑如蛇!
不見奇花異草,只是滿目蒺藜。
蛇徑盡頭的這座神仙洞府,未免是太小了一點!那只是長長的一個敞間,半隱半現,“隱”於半山石峰,“現”於萬里長氣。
石室裡,只見一燈如豆,光影晦黯迷離。
一個雪衣秀士,盤膝在琴前,只見他左手輕提右手邊的寬袍大袖,五指如飛,一輪運轉,將一曲“天外飛兵”彈奏得聲色俱厲,化無形為有聲,堪稱此道之健傑者。
一曲方終,他手擊石案,口中輕輕發出了一聲嘆息,目光外望,仰窺著當空的疾風捲起的那條大雪龍,一時為之神馳不已。
驀地眼前一亮,一道赤色光鏈,長橋臥波般地懸於室外,赤色光鏈之端佇立著一個蓬頭亂髮的黃衣虯髯大漢,由於他佇立於紅色光彩之中,整個人身都染成了紅色,看上去真像是霹靂龍王似的一個人物。
“恩人不宜再分神琴瑟,晚課時間到了。”那漢子洪聲道:“如今距離七期已近,聽銀眉前輩說,恩人如不能在四十九日之內悟出三生道統,對於今後功業將大有影響,此舉關係恩人今後功業至巨,你卻是萬萬疏忽不得呢!”
雪衣秀士感慨地向著赤光中的大漢,點頭笑道:“徐雷,原來你也在這裡?我只當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呢!”
敢情這魁梧虯髯大漢,竟是新近由“雁蕩山”脫困不久的煉士徐雷。他自為杜鐵池救他出雁蕩山之後,感念杜之大恩,一路追隨,俟到“崑崙七子”聯手大破“百花教主”佟聖之後,一行人遂為七子延至西崑崙洞府為客,想不到杜鐵池方出魔域,又困愁城,看來欲承其金仙大道,七修仙業實在殊非易事了。
徐雷點點頭,沉聲道:“這裡原是隻有恩人一個,是我放心不下,特地在七位前輩面前,討下了一個為恩人護法的差事……就在此後嶺絕峰已經守候恩人二十個日夜了!”
雪衣秀士杜鐵池慨然嘆息一聲,點頭道:“你這又是何苦來呢?這裡地當七位真人修仙之處,雖非七位真人洞府所在,卻是相去不遠,莫非還有什麼邪魔外道敢於侵犯不成?”
徐雷道:“恩人有所不知,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恩人此番面壁,非比尋常,七修仙業,舉世同欽,如為外界所知,保不住就有那不知死活之輩心存覬覦,萬一有所失閃,可就大事不妙,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杜鐵池莞爾一笑道:“道兄也未免過於仔細了,這些日子來,我已對過去身世,略有所悟,師門道統卻深博遠大,一時還思不透徹,久思人倦,才想起來彈琴作耍,也不過隨興一番而已。”
徐雷說道:“恩人既明前生之事,想來師承道統指日可悟,大功待成,可喜可賀!”
“你也未免高興得太早一點了……”杜鐵池說道:“也罷,七位真人面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