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間,耳邊又響起了一片沙沙聲,想是彼此相隔甚遠,如非仔細辨聽,簡直不易辨出。
杜鐵池這時已能適應眼前黑暗,再略定神,更能分辨眼前形象。遂即循著那片沙沙之聲音來處,仔細觀察,果然為他看出了端倪。只見一幢黃色光浪,簇擁著一個寬袍大袖的黃衣老人,蛇也似地一路向前行過來。
那老人貌相雖然由於隔離太遠,看不清楚,只是卻能看見一個大概的形樣:禿頂尖腮,留有黃色虹髯,整個人身,看起來有如洞底蛇,水中鰻那般的靈巧,一路滑動遊行過來。隨著他前張的左右雙手,每一隻手掌心裡,都放射出粗細如兒臂的一道黃光,光華過處,身前泥層有如頻舟之浪,紛紛向兩下迅速分展開來,老人乃得一路從容遊動過來。
這一突然發現,不禁使得杜鐵池暗吃一驚,只是觀諸面前的林杏兒,卻仍似無睹模樣,因為對方老人一路前行,頗有接近二人身前之勢。
杜鐵池乃自一驚,小聲道:“不好,他要過來了,我們還是避一避的好!”
林杏兒一面四下裡望著,聞言道:“杜兄你莫非看見了什麼。”
杜鐵池手指黃衣老人來勢道:“在那邊!”
林杏兒順其手指處看了看,除了依稀可聞的那片沙沙聲外,仍然是毫無所見,不覺面現驚疑!
杜鐵池亦驚道:“咦!難道你沒有看見?”
林杏兒搖搖頭。
杜鐵池道:“是一個穿黃衣服的老人呀!”
杏兒一驚道:“真的?什麼樣子,你看得清麼?”“禿頂,尖嘴,一臉黃鬍子!”
杜鐵池遂即把對方模樣形容了一下,林杏兒聆聽之下也大吃一驚,道:“他朝我們這邊過來了麼?”
杜鐵池道:“看樣子好像是來這個方向!”
林杏兒方要施展遁法,忽然搖搖頭道:“太遲了,如果我們現在走,一定會被他發覺,還不如守在這裡不動的好。”
杜鐵池小聲道:“你認識不認識這個人?”
林杏兒冷冷地道:“我想我認識他,雖然我現在沒有親眼看見他,不過聽恩兄這麼說,那就一定不會錯了。”
“他是誰?”“‘黃履公’魯班!”杏兒一面聚神前注,“恩兄聽過這個人麼?”
杜鐵池搖搖頭道:“沒有。”
杏兒道:“現在他來了麼?”
杜鐵池搖搖頭。他雖然與杏兒嘴裡對答,一雙眼睛卻始終注視著當前黃衣老人的動態。
林杏兒這才繼續道:“這個人就是我方才跟你說的‘五極尊者’之一。”微微一頓,她遂即輕嘆一聲道:“真是不巧,不早不晚,單單在這個時候遇見他!”杜鐵池眸子眨也不眨地前視著:“這個老人好似極精地遁之術,看來要比姑娘你精湛多了!”
“當然,”林杏兒道:“要不然他們五個人焉能配稱為五極尊者。杜恩兄,現在他在做什麼?”
杜鐵池注目前視,即見那個黃衣老人這時已停止前進,一張赤紅臉上滿現憤容地四下觀看著,一雙大手頻頻搓動著,忽然向外一揚,即見由其掌心裡散發出大片火星。有如鐵匠打鐵時冒出火星的那個樣子。
妙在這大片飛星一經脫離他雙手,即刻電閃星馳般向四下裡飛馳而沒。
杜鐵池乃將所見,匆匆地說與杏兒知道。
林杏兒大驚道:“糟了!”話方出口,即見一粒飛星,陡地面臨眼前,記得方自黃衣老人手指彈出時,不過是小小一點,現在卻大為暴漲,變得拷拷般大小,黃光閃燦,刺目難開。
說時遲,那時快。
等到杜鐵池二人眼看著這枚飛星已面臨著頭的一霎那,猛可裡這團烈焰,卻似忽然遇見了什麼吸力般,倏地向側方彈出,帶著一片火光,嘯然有聲地滑了出去。
二人情不自禁地隨著火團去處引目顧盼!
卻見火團飛墜之處,陡地現出了一個頭戴金冠的瘦長清瘦道人。
道人的現身,竟似與那團火焰落下時刻不差先後,這情景只看得杜林二人不勝驚詫。他們竟然會不知道,就在身側左右,會藏著另外一個人。
道人身著黑袍,想是在此已掩藏了有些時候,此刻為對方那個黃衣老人逼逼得不得不露出身形抑或是別有用心,不得而知。
這時,就見他隨著現出的身形,右手大袖乍然一揮,已把飛臨面前的那團火球收入袖內。
緊接著哈哈大笑道:“老小子真有你一手,我要是再不現身,看你這張老臉往哪裡放!
居然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