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單掐了一下自己,才確定不是夢,這樣的情景竟然不覺得恐怖,而是濃濃的憂傷,所為何來?杜單平日都是感情程式染毒一般,很少有感傷的時候,此時,也有一縷愴然的悲傷襲來,看那一大一小的兩個骨架祭祀,根據豐富的解剖學經驗應是母女兩人吧?那母親應該是很年輕的,骨骼年齡在20多歲的樣子,小小的女兒,不足一歲吧?遭何不幸?又是誰將這羸弱的母女,祭祀在這裡?而且向世人隱藏這個地下室的秘密?為的是常來和她們一起聚聚嗎?而不忍只對冷冰的墓碑,抑或是心內不願承認她們的歸去,一定固執的要和她們人間相守,但是世俗又不可能讓已經成為亡靈的骨架一直存在活人的生活圈子,怎麼辦?這樣也不失為為一個辦法,那麼這個人是誰?她的父母,*的祖父母?她的丈夫,*的生父?只有這兩種可能性,那麼這個女子是誰呢?是暴死還是病死呢?如果有備案,這裡放的可能性為零,因為警察會鍥而不捨的追蹤,那麼多是病死,病死的太急,不能接受,但是怎可能母女都死亡呢?同時病死的可能性幾乎太少,除非是意外,前已說及,如果是已經報案的意外警察不可能袖手旁觀。那麼:
1。婦產科!醫療事故?!
2。祭祀者自己殺人,掩藏了母女已亡的秘密。
這兩種推測都有可能。只是2者,如果是行兇者自己殺人,何苦這樣祭祀供奉?掩藏屍骸是真意,順便懺悔衝動?一舉兩得?
杜單本想移骨去解剖室,但是,他停手了,他不忍心亡後骨骸還受驚動,悄悄退出骨骸祭祀室,他照原樣掩好門,決定探尋其中蹊蹺詭異的內因所在。再安排骨骸入土為安事宜。
這棟大廈的承租者一定不可能有如此膽量存放自己家人的遺骸,但是目前這棟大廈的主有權者是誰是個謎,在來之前的查詢房地產登記中顯示的是為政府捐建的建築,但是在起初的申請土地的本意是為捐建一所慈善醫院目的,後來草草收樓,堅持做了商業樓,為何?
看見了地下室的秘密,杜單重新推理這棟樓主人的心理:
一.妻女死於醫院,傷心不願再為醫療福利謀福。所以驟然改變決定。
二.自己殺死妻女,藏屍地下室,商業人員不懂醫學,不容易發現,商人的眼光關注切點角度和醫務人員不同,所以不會把自己套進去,所以冒著風險也要突然修改方向,至於賺的錢,可以捐獻,但是不供樓給緊缺的醫療行業用樓。
誰藏在水面下面?泡沫已經泛出,警犯見面的時間不會短了吧?
杜單驀然想起那相連的握手樓的感覺,那棟樓是某著名的CEO,在房地產登記上是有名有姓的,這棟隱姓埋名的商廈如果和臨樓毫無關係,在建築設計上不可能一體化,那是侵犯對方空間領地的涉空權案,而這樣相安無事的嫁接握手建築連結,實在少見。
探個虛實吧。
從樓內攀爬到臨樓,這棟富麗堂皇的酒店自動保安系統太嚴密了,杜單正準備爬過去,就望見夜間如同探照燈般的夜間攝像機,是不能過去的,否則,反影響進一步偵查,讓自己陷於被動。總是知道了這兩棟樓確實是相連的,恐怕在最資訊靈通的記者信箱裡也不會有的驚天訊息吧?
想起潮溼的地下室的母女的骨骸,以新聞心理對待的杜單湧起慚愧,真是八卦胚子!暗自抽自己。
如果推理說是這高貴的CEO是當事人,把自己的妻女安排在離自己人間最近的地方,不失是個解除相思的好辦法,但是世俗總是不能接受,雖說是值得同情,如果是自己行兇的呢?也是個最安全的辦法,一切掌握在自己的視線和掌控中,供祭著,也填補了良心的愧疚,自己又與那棟樓沒有關係,如果一旦有破綻,又可以脫身,有充足的時間找個替死鬼,租那棟樓的人,時時都不是替死鬼嗎?屍骨在他們的樓出現,逃脫的了干係?一箭雙鵰,一舉兩得!
要麼是個情痴,是個重情的不能釋懷的性情中人;要麼是個陰毒的殺了人還能在屍體旁品咖啡的計劃謀殺高智商犯罪,兩個極端呀!
杜單想的頭都大了,只能縮回那棟舊樓,保安在睡大覺,進了貨倉,取了江洋說的可疑貨物,臨走,望了一眼那可憐的母女所在秘密地下室,心裡對自己說:明天,明天一定要掘地三尺,為母女倆儘早陰宅安眠解脫。
江洋和杜單一路舉著證件,猛風一般旋到CEO辦公室門口,秘書小姐嚇的打電話的手直哆嗦,還沒有掛通,江,杜二人已經推開那黑色的厚重的CEO辦公室的大門:
空曠的辦公室,遠遠的桌後的逍遙椅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