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蹄上裹著保鮮膜,保鮮膜外裹著塑膠袋,塑膠袋外綁著厚實的膠皮手套,手套口紮緊,白希景洗了個不那麼暢快淋漓的澡,等到洗好以後拆開豬蹄包裝,他的手已經因為手套扎得太緊而有些缺血了。
小淨塵跪在床上幫白希景擦乾淨頭髮上的水,白希景的手機正好響了,他拿過來一看,是大山打來的,他換了個姿勢讓小淨塵擦自己另一側的碎髮,接通了電話,“喂。”
“大哥,出事了!”
白希景臉色不變,道,“什麼事?”
“研究所裡那塊奇怪的石頭被掉了包,原本的石頭不見了。”大山的聲音有些虛,聽著似乎氣血不足。
白希景蹙眉,“你受傷了?”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大山輕易的略過了這個問題,“之前我們都去了上京,研究所被人鑽了空子,那奇怪的石頭被掉了包,直到今天研究所的人才發現……,大哥,對不起,這是我的失誤。”
白希景靜靜的聽著,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表情沒什麼變化,但眼底的幽光卻越來越冷,良久,才道,“上京的事情我並沒有調動研究所的守備,即便你離開也不可能會被人鑽了空子,除非……,是隻有在你和小山都不在的情況下才有資格進入研究所的人,誰幹的?”
大山哽了一下,才道,“蘇放。”
白希景瞭然,“你是被他打傷的?”
“……嗯,”大山很是羞愧,“他掉包了石頭並沒有離開,還若無其事的在卓越城上班,直到今天東窗事發。他才突然動手,我一時沒有防備……,大哥,對不起。”
“你好好養傷,叫小山看好家,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白希景的聲音很平和,讓大山焦躁的心情也安定下來,他低落的道。“是,大哥……對不起。”這已經是第三句“對不起”了。
白希景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這事不能怪你,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你別太往心裡去,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傷,然後想辦法將這件事情的損失降到最低。”
“是,我知道了,大哥。”大山知道這塊石頭有多重要的。他覺得自己都沒臉見大哥和大小姐了,可饒是如此。他還是拒絕了小山幫忙打電話的提議,既然是他自己犯的錯,就該他自己承擔後果。
只是,白希景的反應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竟然那麼平靜,他難道就不怕石頭落在壞人手裡傷害到大小姐麼,畢竟那石頭幾乎可以算是白淨塵的剋星。
實際上。白希景的心情絕對沒有表面那麼平靜,只是白天小淨塵已經被驚嚇過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在女兒面前失控。免得再嚇到她,所以,他硬生生的忍住了心底的暴戾。
白希景幫忙把小淨塵的頭髮弄乾,然後哄著女兒睡著以後,他才冷著一張臉出了房門。
馬克被五花大綁的固定在一張電椅上,他身上似乎並沒有什麼傷痕,但是他臉上的恐懼和絕望卻怎麼掩都掩不住,此刻的他正崩潰的嘶吼哭喊著,“先生,您要相信我,請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什麼陰謀,我只是聽說那兩個華夏人會功夫,才敢用真武器的,您知道的,我一直對華夏功夫很痴迷,我發誓,我真的只是想要見識一下華夏功夫才換了道具,先生,您一定要相信我。”
小小的房間裡除了馬克以外只有兩個人,斯皮爾伯羅斯穿著寬鬆的老人服坐在乾淨的椅子上,慈眉善目的老人原本見誰都樂呵呵的,可是現在,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殺氣卻令馬克嚇得尿褲子,越是脾氣好的人發起怒來越可怕,斯皮爾伯羅斯什麼也沒說,只是抬起手動了動手指。
房間裡的第三個人穿著一身乾淨的白大褂,他沉默的從旁邊的小桌上拿起注射器吸滿一瓶不知名的針劑,然後走到馬克身邊,無視他的掙扎,在他驚恐駭然的目光中將針管裡的藥劑全部打進了他的身體,然後,整個房間裡就只剩下馬克淒厲的慘叫聲。
斯皮爾伯羅斯耷拉著眼皮,慢吞吞的道,“不急,老夫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為了拍攝出更加完美更加真實的畫面,斯皮爾伯羅斯並不是沒有做過用開過刃的真武器代替道具的事情,但在使用之前一定會告訴演員本人讓他們小心,畢竟刀劍無眼,斯皮爾伯羅斯雖然想要拍攝出更好的畫面,卻也不會拿演職人員的生命安全開玩笑,過去他用到的演員哪怕會功夫那也是三腳貓的花拳繡腿,即便出現意外,以他的身手絕對足夠補救,但是白希景父女不一樣。
且不說真的打起來,他自己是不是白希景父女的對手,單就一個白淨塵就夠他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