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指指怒目而視的女孩,小淨塵不解的看過去,怒目而視的女孩立刻柳眉倒豎,各種狂躁,“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離開父母。用得著要死要活的麼,你都哭一個小時了,能不能消停一下。”
小淨塵抹眼淚,委屈,“我又沒對著你哭,也沒出聲打擾你,我哭我的,關你什麼事兒啊?”
“你”女孩眼睛一瞪,旁邊一個女孩輕輕拉了她一下,小聲道,“趙櫻櫻,你就少說兩句吧,大家心裡都不好受,而且她看起來好小…!”
趙櫻櫻一把掙開她,聲音不自覺的拔高,“離開父母誰心裡好受了”聽見小淨塵吸鼻子的抽氣聲,她又轉回頭,怒,“說了不準哭就不準哭,再哭小心我收拾你。”
趙櫻櫻倒不是故意找茬,實在小淨塵哭的太有感染力,雖然她一直都無聲無息的,但那種濃濃的悲傷彷彿一座大山一般壓得車上的人都快喘不過氣來,明明想要堅強卻又忍不住鼻塞眼澀。
自願進部隊當兵的姑娘絕大多數都是覺得自己不輸男人的漢子,當然不願意將自己的脆弱面暴露在人前,之前在軍分割槽是因為與父母親人的離別控制不住,現在都走這麼遠了,特麼的還哭個毛線啊哭~!
當然,如果趙櫻櫻的態度能好一點,小淨塵說不定會聽,哪怕態度不好,她用詞稍微溫柔一點也沒問題,可偏偏她不但態度不好用詞不溫柔,還用了宛如通關密語般的最後那幾個字——小心我收拾你…心我收拾你…我收拾你…收拾你…拾你…你…
小淨塵轉頭認真的回望趙櫻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被水洗過後比山澗溪水還要清澈見底,趙櫻櫻剛開始還沒覺得怎麼樣,宛若不服輸般的與小淨塵對瞪,漸漸的,她莫名的感覺心裡有點發寒,菊花一緊,寒氣立刻像病毒一樣沿著脊椎骨直往腦門上冒,她色厲內荏的道,“看什麼看啊你!”
小淨塵暗自咕噥一聲,收回目光,默默的低頭抹淚。
爸爸說:找人打架別太不挑,對手太蠢會拉低你的檔次的!!——對手蠢不蠢的她看不出來,但那嬌弱得沒幾兩肉的小身板實在是激不起她動手的欲|望,會拉低自己檔次的。
小淨塵不哭了,趙櫻櫻也消停下來,旁邊那個輕輕撞過小淨塵的姑娘望著她笑,“你好,我叫沈凌,今年十九歲,讀了一年大學,覺得沒什麼意思,就跑來當兵了,你呢?”
“你好。”小淨塵細細鼻子,糯糯的道,“我叫淨塵,白淨塵,今年十八歲。”
趙櫻櫻身邊那個曾經拉過她讓她少說兩句的女孩似乎相當開朗,小淨塵的話音一落,她立刻開口哇啦道,“你已經十八歲了?還真看不出來,我以為你頂多就十五六呢。”
“切~,女子參軍最低年限就是十八歲,她要是隻有十五六是絕對不可能坐在這裡的,裝什麼嫩啊~!”
趙櫻櫻不爽的嗤笑道,順便嫌棄的斜了女孩一眼,女孩毫不客氣的一肘子撞過去,“好好說話會死啊你,”撞過之後,她才衝著小淨塵和沈凌乾笑兩聲,“不好意思,她就是這種死德性,其實本性不壞的,你們好,我叫小倩,姓筱的筱,倩影的倩,跟聶小倩同學木有一文錢的關係。”
“你倒是想有,問題是有得起麼~!”即便捱了一肘子,趙櫻櫻仍然毫不客氣的吐槽。
筱倩衝著小淨塵和沈凌笑得跟只藍精靈似的,爪子卻毫不客氣的捏著趙櫻櫻腰上的軟肉三百六十度大旋轉,趙櫻櫻的臉綠了:“”
260 呆娃=繡花枕頭!!!
女孩們的友情總是那麼的神奇,明明前一刻還是互相不認識的陌生人,下一刻便就可以掏心掏肺的將祖宗十八代的情況都給交代清楚,離開父母已經成為了既定的事實,如無意外,車上的這些姑娘們很可能變成同一個軍同一個師同一個團同一個營同一個連同一個排甚至是同一個班的戰友,部隊裡女兵本身就遠遠少於男兵,她們必須互相扶持,才能走得更遠。
於是,女孩們各自自我介紹起來,唧唧咋咋的氣氛很快就熱絡了。
又是半個小時,卡車漸漸停了下來,小淨塵終於來到了通往純爺們兒不歸路的第一站——火車站!
表問為毛從軍分割槽到火車站要坐一個半小時的車——天朝的交通便秘現象表示傷不起。
華夏是軍事大國,號稱有百萬雄師,當然,這個百萬雄師指的並不是部隊裡一共有一百萬的軍人,而是指那些隨時都可以上戰場衝鋒陷陣的專業戰鬥部隊有數百萬人,數百萬的戰鬥人員背後有多少後勤多少支援多少預備役那簡直是不可想象的數目,而這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