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有,話說難道他剛趴在牆上瞅見的都是幻覺??——我勒個去,上當了!!
白希景閒適的坐在椅子上。肘關節撐著扶手,修長的手指託著高腳玻璃杯,玻璃杯裡盛放著醇香的葡萄酒,輕輕搖動,如血般殷紅的液體盪漾著在杯壁上留下淺淺的痕跡——這是品酒的基礎動作。
“這幾天我心神不寧總是做同一個夢,夢見當年我剛上山的時候,師傅把我領進寺門。我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那個時候,你是大殿裡的木魚僧,每天敲著木魚,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聽見你的木魚聲,我總能很快平靜下來,所以,師傅才讓你成為我的指引僧。”
白希景的聲音低沉和緩,微微的嘶啞帶著濃濃的懷念和感慨。
黑影…或者說大和尚雙手合十,嘆了口氣,“緣悟師弟,你還是那麼多愁善感(?!)——!”
“緣嗔師兄,你還是那麼胖——!”白希景眯著眼睛笑了起來。這純真的笑容幾乎與小淨塵如出一轍,但也僅僅只是“幾乎”而已,至少,他彎成月牙狀的鳳眸深處一點笑意都木有。
說實話,緣嗔的確很胖,胖得跟彌勒佛一樣。大概為了應景,他見人三分笑,真的就跟彌勒佛一樣。
緣嗔雙手合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好脾氣的笑道,“哎呀,這麼多年沒見,一見面就差點弄死你女兒,真是不好意思,貧僧有愧於師傅的教導吶~!”
“啪——”的一聲,高腳玻璃杯碎裂成渣灑了滿地,醇香葡萄酒浸染袖口,泛出如血般的色澤,白希景望著自己溼漉漉的手指,無聲的笑道,“看來我練得還不到家,一句話就被你打回原形了。”
“呵呵,師弟終歸是師弟,在師兄面前還是乖點好。”緣嗔笑得人畜無害。
白希景垂眸,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上的酒漬,“呵~,看來唸舊的只有我而已。”
“我也念舊啊,否則怎麼會一來S市就送師弟那麼驚喜的一份大禮,為了感謝大侄女對我外甥的照顧,我可很是費了些心思呢,可惜,幫忙送禮的好孩子卻被人給碎屍萬段了,嘖~嘖~”
緣嗔痛心感慨著,雙手合十低頭閉眼,道了一聲罪過罪過。
緣嗔知道,從踏入這間房間開始,他就已經落入了白希景的圈套,所以他一直在試圖激怒白希景。
白希景是個相當懂得隱忍的人,但事關小淨塵…他的忍耐力相當不給力。
白希景終於收起了虛偽的笑,他微微側頭,眸光森然的盯著緣嗔,微微勾起的嘴角帶著極致的冷笑,“為了你外甥?你以為我會相信這麼可笑的理由?緣嗔,你忘了自己當年是因為什麼被逐出師門的?連同門師兄弟的命都不放在眼裡的人,會在乎那一表三千里的外甥?再說,唐恩只是被囚禁,並沒有生命危險,就為了這麼點恩怨,你竟然找狙擊手擊殺一個只有十二歲的女孩,尤其這個女孩不但與你同門同宗,還是你師弟我的女兒,就算要唬弄我,也請找個靠譜點的理由。”
緣嗔聳聳肩,笑得一派淡定從容,“不管你信不信,我說就是事實。”
“什麼是事實,讓我來告訴你~!”白希景站了起來,修長的手指理著溼漉漉的袖口,鏡片後的眼眸幽深得仿若黑洞,“你殺淨塵,因為她是你一生最大的罪孽,只要她活著,你會日日夜夜受盡心魔的折磨,所以,她必須死,她死了,了卻了你的罪孽,你才能得到解脫。”
緣嗔神色微變,虎著臉誇張的呵斥道,“你胡說什麼,我是和尚,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女兒。”
“呵~,不要在這裡轉移話題,”白希景絲毫不受他的影響,自顧自的道,“你很清楚我指的罪孽是什麼,當年是你把她偷出來,可是,你沒想到她能一直活到現在,所以,你怕了,你怕她的親生父母找到她,你怕有人發現她身上的秘密,到時候,死的不僅是你,連誅九族都是輕的。”
隨著白希景的逼近,緣嗔的淡然一點一點崩塌,此刻,兩人的情緒完全調轉,白希景成了那個掌控對方情緒的人,他在努力挖掘緣嗔心底最深處的恐懼,以瓦解他堅冷的心理防線。
緣嗔雙手合十,微微低頭,避開了白希景的視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後頸卻已經有冷汗滲出。
白希景根本不在意他的反應,彷彿沒有聽見他的狡辯一般,白希景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平和淡然,可是,緣嗔卻已經開始動搖了,“師傅說,他是在後山深處發現淨塵的,我很好奇,那十萬大山連我都走不穿,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將個嬰兒丟在裡面還能全身而退?呵~,除了師兄你這個研究過祖師爺筆記的人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