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簡心一跳,咬了咬牙大義凜然地問:“你……知道什麼了?”
小樓嘿嘿笑了兩聲:“你是不是熬不住了,才跑到我們樓裡來啊,說吧,你看上哪個了?”她得意洋洋地說,下巴揚起,露出衣領下一截白膩的脖子。
周簡聽她這麼說。感覺自己一口血噴了出來,生生地嚥了一口氣,目光在她的脖子上掃過,又咽一口唾沫,才悻悻地說:“你這人怎地思想這麼齷齪,我是惦記著你,來看看你不行嗎?”
小樓眨了眨眼睛。才一笑:“啊哈哈。好啦。我剛剛跟你開玩笑地。我也知道地。你總不能好色不要命……嗯。對了。哪裡還疼嗎。缺什麼東西不。我可有錢。你要地話……咳。要借地話。我借給你哦。”
周簡哼了一聲。忍著笑:“我才不要借你地。幫主送了很多慰問東西過去。我吃都吃不完。你若是有空。去幫我吃一下。”
“還有這種好事?”說到這個。小樓卻是雙目放光。摩拳擦掌起來。恨不得立刻就去。
“當然啦。”周簡又哼哼兩聲。那些美味總是比他更會引發這人地興趣地。想到自己竟淪落到跟那些雞鴨魚肉爭寵地份兒上。實在叫人心生淒涼。打起精神說。“要不要現在去?”
“現在……”小樓犯了難。回頭看了看熱鬧地樓裡。說。“現在不行。我很忙。這樣吧。你……”望了周簡一眼。對上他雙眸之中一絲警惕。於是將那句“你先回去”憋入口裡。換了口風說。“你若是不急著回去。就先進來歇歇。好啦好啦。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你是病人我知道。不能亂起色心地。你去我房間內先等等好不好?”
周簡聽她說最後一句。頓時喜笑顏開起來。連聲說:“好好。太好了。”
小樓見他高興的莫名,忍不住摸摸頭,問:“你笑成那樣是怎樣?鬼鬼的。”說著又摸下巴,瞥著周簡。
周簡害怕,擔心她忽然改變主意,只好規規矩矩說:“我生怕你把我扔到某個姑娘床上去,生生折騰死我,我可是傷者,經不起那樣的。”
“是是,你是病人,我當然要格外照顧。”小樓瞥他一眼,又笑。
周簡嚴肅地說:“是傷者,不是病人。”
“好好好。”小樓掩著嘴角的笑,引著他入內。爺進去等候,又叮囑一句:“不許亂翻我東西,自己好好躺著休息一下。”
周簡自然是畢恭畢敬地答應了。不過小樓這兒似乎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叫他翻看,說那句純熟是身體的自動防禦反應罷了。她拉上了門,站在門口又天馬行空想了想,除了樑上那一籃金子其他也不怕周簡翻,就算是翻到金子他也不會感興趣的,頂多會嚇一跳而已,嗯,完美,不用擔心。於是放心地向著前樓而去。
身後,周簡呆在小樓的房間內,心底一股股的甜蜜泉水湧動,激動地在房子內兜了一圈,看什麼都好奇,那破桌子,破椅子,破窗子,還有破櫃子,彷彿都成了名貴古董,周簡看什麼都是雙眼放光的樣子。最後目光一轉,終於望向了小樓棲身的那張床,眼中的光芒已經迅速轉化成了強光。
他跑到床邊上,伸手摸了摸被褥,才慢慢地倒身上面,深深地呼吸,有感覺到奇怪地馨香入了鼻子,渾身上下舒坦的無法形容,每個毛孔都放鬆開來,面上的笑都僵硬了,喉嚨裡咯地一聲,竟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而那邊,小樓衝到前樓,前廳中正有些混亂,伺候著的丫鬟小倌撲蝶穿花一樣忙個不停,吵嚷嬌嗔聲此起彼伏,小樓幫著照顧了一番,順便又踢走了幾個特來找茬的傢伙,才得了閒,站在角落裡袖手旁觀,眼光一轉想到了一個人,望著滿堂之中,歐陽三娘也不在場,沒有人使喚她,她偷偷一笑,便悄悄地順著屋簷向著後院潛伏而去。
到了後院就清淨了很多了,小樓心情好起來,走到水缸邊上,先伸手進去,在裡面將手洗了洗,才揮著手上的水沿途向聽雨南樓方向而去。
聽雨南樓跟前靜悄悄的,小樓不知不覺也放慢了步子,看著自己躡手躡腳的樣子。忍不住便偷偷一笑,想嚇唬一下蘇懷南,不料,才慢慢地走到了樓下,還沒有拾級上樓。
“怎可如此!”一聲略顯尖利的聲音,驚停了小樓地步子。她定了定神,敏感地聽出那是歐陽三孃的聲音。
“三娘……”溫文和暖,是蘇懷南的聲,“三娘不必驚訝。當初我答應接手這裡,不過是看在昔日舊部一片心意上,我拒絕不過,接手地時候元也說過,將來會隨時撇開的……幸虧此刻攏翠袖的規模比當日更盛一些,我就算抽身也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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