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口呆,前天的劉富有從望遠鏡裡看見那幾乎每一米都被炮彈炸過的矮牆爆出一個粗口:“這狗日的炮兵真他媽猛!”
他還想著,如果以後的戰鬥自己的第一營後頭能夠跟著這麼一個迫擊炮隊,還不得戰鬥力飆升啊!
而在戰鬥前線的席鶴知更是臉色通紅,他只是個最低階的軍官而已,可沒辦法去幻想自己的部隊裝備了迫擊炮後怎麼樣,也更加沒去想這種迫擊炮大規模裝備後對第三混成協的戰鬥力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那些事情對於他來說還太過遙遠,現在他沒有去想為什麼迫擊炮會這麼猛,他只知道對面的土匪絕對已經是被打愣了。
雖然隔著三百米遠,但是從望遠鏡看去對面是一片硝煙,七十多枚炮彈在短短一分鐘內落在一段不足三百米的矮牆防線上,而且對面的矮牆又不是那種具有完善防炮擊的戰壕工事,這被七八十枚八十毫米的迫擊炮炮彈犁一邊後,估計也剩不下幾個人了。
這個時候,席鶴知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儘管沒有事先的步炮協同安排,上頭一開始只是讓他們進行火力偵察,並沒有下令讓他們去攻克陣地,但是身為一個合格的基層軍官,看到了機會後就不可能放棄!
所以席鶴知已經再一次揮起了他手中的指揮刀,口中大喊著:“兄弟們,趙大人養我等多時,平日裡為了讓大夥養家餬口,這糧餉可是分毫都沒有少過,現今趙大人需要我等效命的時候到了!”
身邊的韓多田也是一臉激動高喊:“衝過去就殺他孃的,我要給大虎報仇!”
席鶴知繼續做著最後計程車氣鼓舞:“現在對面的那些土匪已經被我們的炮兵兄弟給打散了,只要我們衝過去就能夠勝利!”
席鶴知再一次環視一圈,然後口中大喊:“上刺刀!”
隨著士兵們把刺刀從腰間抽出來插入槍口的刺刀卡槽上,席鶴知也是吹響了銅哨!
尖銳的哨聲在水溝響起,第二排計程車兵們端著已經上了刺刀的步槍相繼爬出水溝,然後朝著前方發起了衝鋒,席鶴知也是揮著手中的軍刀衝出了水溝,口中不時喊著:“衝啊!”。
手中的軍刀還時不時做出向前揮下的動作,率領著數十名第二排計程車兵們發起衝鋒,衝鋒過程中,不時有人輪換停下以半蹲的瞄準遠方的矮牆頭開槍射擊,以進行火力的壓制。
矮牆後頭的那些土匪們在遭到剛才的那一輪炮擊後,幾乎是被打愣了,在他們的土匪生涯裡,和官軍幹仗也不算少了,也不是沒經過官軍的炮擊,但是今天的這種炮擊和以往他們所遇到的炮擊卻是遠遠不同。
方才密集的炮彈落下來後,給沒有防炮擊工事的近百名土匪造成了嚴重的傷亡,短短一分鐘內,土匪已經是再一次倒下近半,整個矮牆後頭幾乎鋪滿了屍體,鮮血橫流,被炮彈破片擊傷的土匪們發出痛苦的呻吟,那些被炸斷腳的人在地上爬行著,那些腹部被彈片劃破的人流了一地的腸子,有個人甚至一邊尖叫著一邊試圖把自己的腸子塞回去。
這個時候遭到第二排發起的衝鋒,殘餘的土匪裡儘管有少數幾個人開槍反擊,但是大部分人看到那些似乎漫山遍野衝過來的北洋士兵,一個個都是心生驚駭,一些膽小的人甚至已經是轉頭逃跑了。
而戰場逃跑這種事,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然後就是成片成片的往後逃了。
當第二排計程車兵們發起衝鋒,甚至還沒有衝到矮牆百米內的距離,矮牆後的倖存的土匪已經跑掉了大半,後半段的衝鋒過程中,沒有哪怕一個土匪對他們進行射擊。
這讓已經準備好承受傷亡的席鶴知感到非常意外這一次衝鋒彷佛不像是衝鋒,而更像是武裝郊遊一樣。
“土匪就是土匪,再怎麼樣也不經打!”席鶴知心中對這些土匪充滿了鄙視:“要知道早知道會這樣,一開始我就帶著人衝上來了!”
然而當席鶴知率領矮牆後,看見滿地的屍體和哀嚎不已的傷者,一時間竟然是再也說不出話來,這粗略望去,至少也有五六十號人躺在這裡啊。
“這些炮兵,可真夠狠的!”席鶴知還以為這些都是炮兵的戰果,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裡頭傷者固然都是炮兵的戰果,但是那一地的屍體裡頭,有半數都是他第二排的戰鬥。
剛才那長達一個小時的對射中,也許一個士兵感覺好久才能打中一個,甚至有些士兵從頭打到尾都沒有取得任何的命中,但是基數大了後哪怕命中率再差,也能夠取得擊斃二三十人的戰果。
只不過時間這麼長讓人無法感覺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