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他們一致認定這種近射程、高機動性的步兵支援武器必須劃分到步兵部隊當中來,由步兵軍官直接指揮以配合步兵作戰。
由此就產生了炮兵和步兵之間的爭端!
除了迫擊炮歸屬權的爭奪,同時還有迫擊炮裝備編制,戰術應用等諸多問題。
等孔眺北和魏安坡這兩個人說完後,騎兵那邊也來摻和一腳,騎隊第三標第一營管帶華振基接到了來自於自家上司孟恩遠的眼神後,當即就是站起來道:“諸位都知道迫擊炮機動便利,平日裡機動都是用馬匹馱運,而且組裝迅速,因為我等一等騎隊同僚們認為,有必要仿效騎兵機槍隊的前列,設立一支騎兵迫擊炮隊以加強我騎兵獨立作戰能力!”
此話剛落下後,孔眺北立即就是出言反駁:“哼,爾等騎隊負責偵查騷擾襲擊任務,配屬機槍用以局勢不妥時以自保還說的過去,但是配屬迫擊炮做什麼,難不成爾等騎隊還打算攻克敵人堡壘陣地不成?”
迫擊炮和重機槍不同,重機槍是典型的防禦性武器,而迫擊炮則是明顯的進攻性武器,騎兵要裝備機槍其他人沒辦法反對,但是要裝備迫擊炮,步兵和炮兵的人意見可就大了。
那魏安坡也道:“攻堅作戰時的火炮支援,自有我炮隊負責,爾騎隊不用迫擊炮也可!”
孟恩遠以及華振基雖然預料到到自己這些騎兵想要裝備迫擊炮不會那麼容易,但是沒有想到這剛挑起話頭呢,就遭到了來自於步兵以及炮兵隊雙重反對,孟恩遠涵養好還沒有什麼,只是看了對面的陳光遠和劉廷貴一眼後就是收回了目光,然而那華振基卻是被連線兩個反駁逼得漲紅了臉。
這種感覺彷佛讓他回到了剛回國的那段時間,他堂堂一個第一期陸士騎科畢業生,回國後竟然沒有和其他同學們一樣被浙江省聘用編練新軍,而已不得不留在京城四處找門路求職,他依稀記得當時無數人給過他的臉色,給過他的難堪。
後來遇到了趙東雲,他沒有顧忌自己是外省人,而是大膽任用自己,不過一年時間就當上了騎隊一營管帶,而且還是在北洋嫡系第三鎮裡任職,說起這前途來在陸士第一期的諸多同學裡頭也算是位列前茅了。
有著這樣經歷的他自然把趙東雲視為自己的恩人,平日裡向來也是以趙東雲嫡系自居的!
作為趙東雲的嫡系手下,他華振基在第三鎮裡混的也算不錯,就算是孟恩遠也得給他買幾份面子,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被人落面子了。
漲紅了臉的華振基狠狠的看了孔眺北和魏安坡一眼,可是那兩人絲毫沒有半點畏懼目光,那孔眺北更是眼神裡露出了一絲挑釁的神色。
說起嫡系來,他華振基以趙東雲嫡系自居,他孔眺北又何嘗不是嫡系,那魏安坡雖然地位略遜一些,但是能夠被趙東雲親自挑選為迫擊炮隊隊官,而且是今天在場的唯一一個迫擊炮軍官,自然也是有膽魄的角色。
華振基心裡冷哼一聲從他們身上收回了目光,然後轉向趙東雲道:“統領大人,如今世界騎兵的發展趨勢已經非常明顯,隨著火力的進一步增強,我騎兵如果遇上大規模作戰已經很難和以往一樣單純憑藉馬匹的衝擊力發起衝鋒,而下馬步戰時採用重機槍防禦力尚可,但是進攻能力極為單薄。
此外大鼓騎兵作戰時通常遠離本部,根本不可能得到來自後方炮兵的支援,為了增加我騎隊之進攻能力,裝備輕便易帶的火炮是必要的。
同時拿破崙戰爭至今,諸國騎兵都裝備有輕便的騎兵炮,以增加騎兵的獨立進攻能力,我騎隊已經受限於規模和經費無法裝備大量騎兵炮,但是如今有這迫擊炮是決不能再拖延下去的!”
趙東雲聽罷後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在這種各兵種爭論激烈的時刻,他不管心裡頭有什麼想法但是都不能說出來,哪怕是他之前已經定下了怎麼裝備迫擊炮,但是依舊要把這事放到檯面上來讓諸位一起討論,最好的結果就是在自己的操控下得出一個自己想要的結果,而並不是自己直接反駁屬下從而制定自己的計劃。
身為第三鎮統制,在座諸人的領頭人,他不能在這種公開場合上表達對任何一個派系的偏愛。
實際上,如今第三鎮也存在著部分小派系,只要有人在,那麼肯定就會有派系、山頭存在,身為上位者要做好的就是平衡好這派系,不讓派系之爭影響到整個體系的發展。
比如說袁世凱,就是玩派系平衡的高手,北洋的派系之爭可謂是非常嚴重,然而在袁世凱的控制下這些派系之爭並沒有產生什麼負面因素,反而是進一步促進了北洋體系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