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門攔在了長江口外。
雖說這些炮臺的火炮也老舊不堪,但關鍵是蘇系掌控的海軍也不咋地啊,就那麼幾艘軍艦根本就不敢冒險進入狹窄的長江和炮臺硬碰硬。
海軍要想進入長江,首先就得拔掉淞滬炮臺、江陰炮臺這兩個大釘子,要不然的話不太可能大規模進入長江。
基於此,位於蘇北的部隊要獲得補給,實際上非常麻煩!
皖北那邊的情況也好不到那裡去,目前皖北的第一軍所需的補給,已經完全依賴汝安補給線供應,這條補給線雖然已經不存在大規模的敵軍威脅,可以保證基本的安全,但是彎彎折折,陸上距離高達四百多公里。
為此不僅僅第一軍司令部組織了大批後勤部隊進行運輸,軍需部為了維持這條補給線的運轉,在當地徵發了超過十萬人的民夫。
為了供應皖北、蘇北這兩個方向的部隊作戰所需,蘇系在豫南、皖北、蘇北三地僱傭、徵發的民夫就超過三十萬人,這還不包括鐵路運輸、海運、徐州以北的運河運輸呢。
基本上,需要三個民夫才能夠供應一名士兵在前線作戰。
後勤的龐大壓力也是導致去年十二月奉軍拿下滁州,皖北大部分地區,進抵金陵、安慶後主動停止大規模攻勢的主要原因。
不是奉軍已經傷亡慘重打不下去了,而是前線部隊實在是已經打光了所有的炮彈和子彈,只能是原地休整等待後方補給。
去年年底開始的所謂‘休整補充計劃’其中的重要一環就是給前線部隊重新補充大量的炮彈和子彈,至於兵員和軍械的補充其實還是次要的。
為了解決前線部隊供應難的問題,軍需部也是想了諸多辦法,最開始就是軍需部派員直抵前線,在當地為部隊採購、徵用糧食、草料、牲口、馬車甚至被服等物資,以減輕補給線的壓力。
後續軍需部又是僱傭大量外國輪船為前線部隊運輸補給,比如嘗試過僱傭英國輪船把一批火炮直接從天津起運,然後穿過長江、直接運抵和皖系只有一江之隔的揚州,不過這種舉動只限於高價值,急需的物資。理由也簡單,因為戰爭期間,那些外國輪船一個個都是獅子大開口,光光是運輸那一批火炮,蘇系就付出了數萬圓的運費,這價錢都夠蘇系再購入好幾門火炮了。
蘇系家底薄弱,可經不起這麼折騰,所以絕大部分的物資都是從後方利用鐵路、運河、海運抵達各個物資轉運中心後,再依靠人挑馬拉,再慢慢的向前線運輸。
補給的困難,也就導致了前線部隊要想發動一場大規模的戰役,就需要進行長時間的補給囤積。
尤其是奉軍想要發起渡江作戰的話,那所需的彈藥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根據參謀部的統計,至少需要為前線部隊準備足以支撐兩個月作戰所需的彈藥,這樣才能夠放心的發動渡江戰役,而不用擔心打到一半就沒有了彈藥。
奉軍囤積彈藥,停止了前線的大規模戰事,所以在去年十二月到今年的二月份之間,江北前線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靜,蘇皖雙方都在大規模的調兵遣將,蘇系囤積彈藥,皖系同樣囤積著彈藥。
然而任何對國內局勢有所瞭解的明眼人都知道,蘇皖兩大派系已經是在做著最後的準備,看似現在平靜,然而戰鬥一旦爆發,那就是決定雙方存亡的生死大決戰。
在這種背‘景下,蘇系統帥部裡的各部門軍官們在整個一月份、二月份都是行程匆匆,忙綠異常!
尤其是統帥部參謀部作戰處的那些參謀們,從去年十二月份開始就已經開始籌劃渡江戰役的計劃了。
這些不是留學出身就是進修班出身的參謀軍官們,這些蘇系無數軍官裡頭最為頂尖的一群職業參謀們這兩個月來幾乎都是日夜不得休息,無數的作戰計劃被提出然後被否定,多個沙盤室裡幾乎每時每刻都在上演著沙盤推演。
“陳兄所言我不敢苟同,我軍雖然英勇善戰,但是在金陵發起正面渡江作戰,面對敵軍重兵把守的南岸,需要付出的代價是我軍決不能接受的!”一名年輕少校略微仰起頭:“渡江之戰,首要不是正面擊潰敵軍,而是安全順利的渡江,因此我堅持我先前的意見,我軍應當避開金陵、安慶等敵軍重兵把守之地,另擇一地進行渡江!”
旁邊同樣佩戴著少校銜的陳姓軍官卻是冷哼一聲:“以馨遠之見,我軍另外一偏僻之地渡江,距離金陵、安慶近了自然不行,但是如果選擇距離遠的話,部隊之調動、後期運輸如何解決,還有我軍調動之際,莫非對面的皖軍是死木頭,坐視我軍大規模調動而無動於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