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腳步快速得像在滑行般,宛如一個暗殺者。
他們是為威塔神殿工作的諜報員,有如信教監察院卡西那多的左右手,與以正面對決之戰鬥力見長的神殿騎士團正好相反,擅長躲在暗處蒐集情報。裡卡德並不清楚他們的全貌,但他們雖略微令人不快,卻是很可靠的道具。
裡卡德以冷淡的眼神看著男人:
“已經掌握他們的行蹤了嗎?”
“是的。關於疑是‘來訪者’一行人的行蹤,大致上——我們已派一個人前往接觸,不過對方似乎巧妙地掩飾了自己的身份……”
男人以在洽談生意般的聲音輕聲說道,在裡卡德面前展開了地圖。
他的指尖咻地在防水紙上滑過:
“在離開佛爾南神殿後,他們先在某處度過一晚,隔天早上則在這一帶的農家偷了東西,那個家的人曾說過看到了一顆‘南瓜頭’——在那裡拿到糧食跟衣服等後,來到了距離較遠的這個村落……”
他的指尖大大地移動,指向某一點:
“他們現在似乎寄住在某個以獵人為業的少年家中。”
“……你們掌握得很清楚嘛!”
裡卡德打從心底佩服,畢竟這可是個什麼都沒有的鄉下地方,要在短短的時間內偵查得這麼詳細,他們的偵查能力實在非同小可。
“無名氏”的男人淡淡地笑著:
“我們動用了受過訓練的狗。雖然並無法確認是否所有的人都在,但其中確定有黑髮少女、肌肉發達的中年男人跟銀髮的俊美少年。因為他們是特徵很明顯的一群人,我們也有好幾種方法可以把他們找出來。而由於南瓜頭更是顯眼,所以我們認為他可能拿下了頭罩,或是已經躲到其他地方去了。”
男人嘆了口氣,收起地圖:
“……根據村人的說法,他們好像是少年母親的熟人,正在旅行中。由於女孩的腳扭傷了,所以必須在他家住一陣子……想來這應該是假借的名目!他們現在恐怕正在忙著掌握這個世界的狀況呢!”
裡卡德眯起了眼。
那些突然從御柱中現身的人,不但殺了國王與皇太子,更與神殿騎士們有過一場惡鬥,怎麼可能扭到腳、潛伏在這種地方呢?
男人一邊窺視著裡卡德的反應,繼續說道:
“身為屋主的少年名叫安朱·薛帕德……好像是一個人住。至於他跟他們有什麼關係,目前我們還沒掌握到……”
“關於這件事,就由我們前去說服,同時再加以探聽吧!”
裡卡德說著,在腦中不停地思考——
只要對方語言相通,應該就有管道可以加以說服。雖然他們對於來訪者有很多不瞭解之處,但在之前出現的那個少女,也曾經因為發狂而逃亡過。若是在祭殿來襲的來訪者們,也正好陷入了“那種”狀態,那場亂鬥自然也就情有可原了——他們一定是把在祭殿的人誤認為是“敵人”了吧!
“我送你們到那村子附近,可以現在就出發嗎?”
“那當然。”
裡卡德點點頭。男人表現出對待熟客的微笑,在小巷裡帶起路來。
裡卡德搭上了等在巷口的馬車,兩個護衛騎士也同乘一輛,其餘的人則採取其他行動…
裡卡德並不是去逮捕他們的。以實際交手過的經驗來說,想要在不殺害他們的情況下將其逮捕,是幾乎不可能的。團長貝里耶的指示是要他們設下週密的陷阱,就算騎士團全體動員,也要“不引人注目”、“極機密地”將他們拉攏進來。
也正因為如此,才會由裡卡德來執行這項任務,這點他自己也很清楚。
太過明目張膽的舉動反而會打草驚蛇,現在裡卡德只打算自己孤身一人去前往說服對方。
採取其他行動的騎士們,只是為了擾亂阿爾謝夫與佛爾南神殿的視聽。在部下們假裝進行搜尋時,裡卡德就負責保護目標,並讓他們離開這個國家。
裡卡德坐在馬車裡搖晃著,俯視著外面。
街道上乍看之下十分詳和。
牽著孩子在購物的母親突然絆了一下,飽滿而新鮮的橘子散落一地。
幼小的孩子和周圍的人們親切地開始幫忙撿拾,這一帶不會有壞人把撿起來的橘子藏進自己懷裡,不論是土地或人們都非常豐饒富足。
這樣和平的光景,在裡卡德的眼中看來是很“膚淺”的。
阿爾謝夫的土地之所以豐饒,蒙受土地恩澤的人們之所以衣食無缺,完全是拜佛爾南神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