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瓦娜小姐,你如何看待拉多羅亞這個國家呢?’
西瓦娜毫不猶豫地立刻回答:
‘就像是一個只有強大力量、卻任意妄為的小孩。現在雖然無法離開家,但一到外面去就會欺負鄰居。’
她這番幾近侮辱的話讓赫密特倒抽了一口況氣,但達古雷聽了則是大笑:
‘我好像跟你很合得來。如果辦得到,我想扮演那個小孩的父親,好好管教這個國家。其實這原本是這位赫密特的父親魯思塔元首的責任……也罷,今後政局不知會如何發展呢?’
兩人在這場對話中意氣相投,而赫密特和拉杜卡就只是呆呆地望著他們。
這麼說來,赫密特幾乎不瞭解達古雷這個人,他們雖是親戚,但很少有機會交談,就連達古雷繼承自父親的政治理念,赫密特也很難說完全理解。
‘我喜好劍術,所以不太關心政治的事——’
這一點讓他心中隱隱作痛。
正當父親和哥哥費盡苦心想將這個國家引導至正途,身為至親的自己卻埋首劍術之中,對其他事置若罔聞。
而在父親遭人殺害後,赫密特才總算意識到拉多羅亞政治的黑暗面。
為了憑弔父親——也為了保護那些他在前往阿爾謝夫旅途中所遇見的東方人們的生活,如今他想盡全力阻止開戰。
而他想要保護的物件,當然也包含了走在身邊這位銀髮女子。
“……西瓦娜,到了。就在這圍牆的另一邊。”
埃魯家宅邸外圍被一堵比人身高更高的圍牆所包圍。
他們沒有自正門進入,而是跟進入巴託魯宅邸時一樣偷偷越過圍牆,免得在等待開門時引人注目。
赫密特在與西瓦娜一起行動的這段時間內,已經完全習慣了隱密行事。
庭院裡正好有人手持提燈在巡邏。
只要一進入宅邸土地,就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了。赫密特和西瓦娜一邊走向手持提燈的人,一邊揮手。
“……誰?”
在燈光旁的臉孔,是兩名熟悉的騎士。
那是肌膚微黑的女騎士和金髮的青年騎士——這兩個人似乎總是一起行動。
“萊納斯迪,黛梅爾。是我啊!你們還是一樣感情融洽。”
西瓦娜爽朗地說著,兩位騎士立刻解除了戒心。
萊納斯迪放開了原本握住劍柄的手,開心地笑說:
“啊!是西瓦娜大人還有赫密特大人,兩位是來找菲立歐大人嗎?”
“算是吧!你們經過這趟長途旅行,還真是辛苦了。身體已經沒事了嗎?”
赫密特和西瓦娜前往拉多羅亞國境迎接麗莎琳娜和穆司卡等人時,騎士萊納斯迪恰巧因發燒而臥病在床。
這位青年騎士笑眯眯地親暱說道:
“是的,我已經完全康復了。請聽我說,這位黛梅爾一直在身邊照顧我呢!不但幫我準備水壺,還一直幫我更換擰乾的毛巾,就像舞會那時的侍女一樣勤快——”
當萊納斯迪說出不該出口的話,黛梅爾的一記鐵拳瞬間飛了過來。
萊納斯迪抱住了頭,當場蹲下。
“少說廢話。我如果不照顧你,菲立歐大人和烏路可大人很可能說要親自動手。怎麼能麻煩他們來照顧你這種傢伙,所以只好由我來做了。”
黛梅爾邊嘆氣邊說道,又轉向赫密特與西瓦娜:
“這傢伙之所以會發燒,全都是自作自受。在旅途中,他跟神殿騎士比酒量比過了頭,喝醉了睡在郊外,隔天一早就——”
“所、所以我已經道歉過了,我也有在反省啊!”
萊納斯迪邊摸著頭邊站起身,苦笑著說道。
從阿爾謝夫到吉拉哈的旅途中,菲立歐也曾發燒過,但可以想像出那是因為不習慣旅行。但萊納斯迪的狀況則有點不同。
聽到兩人的對話,赫密特不禁笑了出來:
“總之,你們平安抵達,真是太好了。菲立歐大人他在本邸嗎?”
黛梅爾點了點頭:
“是的。就在那邊——啊!赫密特大人您對這裡應該比我們清楚得多。讓我們陪您一起去菲立歐大人那裡。”
正如黛梅爾所言,這裡是赫密特的老家。
雖然是自己懷念的老家,但有點太過遼闊,赫密特也有點近鄉情怯。這裡還有他與父親起了爭執而離家出走的回憶,要不是有事要辦,他還真不想接近此處。
在兩位騎士的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