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她正面六七尺以外,像是承受著一種巨大的力量,瘦長的軀體不時地左右搖晃一下,那張黃蠟也似的面頰,由於用力過巨,更不禁漲出一片赤紅。
現場只有極少數的幾個人,眼看著這等情況,猜測到他們巴經較量上了,對於大多數的人來說,簡直是莫名其妙,如墜五里霧中!
這種情形僅僅維持了很短的一段時間,身高體健的花二郎已大感不支!只見他瘦長的軀體,漸漸地開始顫抖不已,繼而拱腰隆背,顯得有些佝僂,一顆顆的汗珠滾動在他的額頭上。只是他仍然緊守著原來站立的地方,緊咬牙關,拼命對抗著。
反過來看看甘十九妹,可就比他輕鬆得多了。像是無事人兒似的,她仍然保持著從容體態,那雙露出面紗之外的盈盈秋波,甚至於還顯示著一些輕微的笑意。
“花當家的,我看算了吧!”她冷冷地道:“怎麼,還要再僵持下去嗎?”
話聲出口,輕移蓮足,向前邁了一步,花二郎登時通!通!通!一連後退了三四步,才得拿樁站穩。
他身子方自一收住勢子,想著對方內炁功力的進襲之下,自己必將受傷無疑。心中一驚,嚇出了一身冷汗,卻沒有料到,也就在他退身站定的一剎,那股發自對方身上的“內炁”真力,摹地收回如電,頃刻間消逝無形!
這種情形,外人雖是難察究竟,但是花二郎卻是心裡有數,情知這是甘十九妹對自己心存忠厚,留了點面子,否則那股內炁真力只須乘勢出擊,自己即使不致當場喪失性命,也務必要身受內傷不可。
一念之及,不勝驚懼感愧之至!
這種情形下,花二郎要是再不見好就收,可就真的是不知進退了。
臉上一陣子發紅,他上前一步,抱拳道:“姑娘的神功蓋世,花某總算見識了,多承留情,尚請不以先前之失禮唐突見責,千萬,千萬。”
甘十九妹微微頷首,道:“花當家的不愧一方之雄,能識大體,今後才好共事,丹鳳軒對足下今後多有借重,還請努力從事,不要妄自菲薄才好。”
花二郎陡然一驚,抬起頭打量了對方一刻,喟然長嘆一聲道:“姑娘非止是身藏不世奇技,即此涵養氣勢亦較我輩超出萬分,承蒙看重,敢不誓死以報,自此以後,花某願率眾家兄弟追隨驥尾,以效犬馬之勞。”
甘十九妹一笑道:“這樣就太好了。”
目光一轉,視向全場各人道:“你們之中,誰還有什麼意見?”
眾人眼看甘十九妹如此神威,哪裡還有人敢說個不字,一時俱都不再出聲。
花二郎嘆息一聲,苦笑道:“姑娘不必多疑,這件事既然在下親口向姑娘承諾,自然算數,從今以後,這皖北地面上,姑娘你就是我們的總瓢把子,一切惟姑娘之命是從,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誰個人膽敢不遵姑娘命令,我花二郎第一個饒不過他。”
話聲方住,就聽見一聲咳嗽道:“當家的,你慢著。”
說話的正是剛才被甘十九妹點了穴道的那個馬一波。
只見他搖搖晃晃地走出來,向著花二郎抱了一下拳,臉上神色極其難看地道:“花當家的,這件事咱們還得取個商量。”
花二郎面色一沉,冷聲道:“怎麼,馬老大你?”
“紫面梟”馬一波嘿嘿一笑道:“花當家的,不是老哥哥故意給你找彆扭,實在是我們力不從心。”
一邊說著,他冷笑道:“花老弟,你眼睛可是雪亮的,請老弟你睜開眼睛瞧瞧,我們蒙城九義,一腔子熱血幫人家,自己可又落得了什麼好?……嘿喲……哥九個現在只剩下了四個……我還想留下這把老骨頭再過幾年,這件事呀,不用談。”
馬一波說著氣往上一湧,那漲紅了的臉連聲冷笑著,歪過臉來招待著他手底下的人:
“走,秦老三,咱們走。”
蒙城九醜正如他所說,如今只剩下了四個人,除了“紫面梟”馬一波之外,另有“雙頭蛇”秦衝,“火赤鏈”張方,“長臂猿”徐大勇等三人,另外手下十五個小兄弟。
這幾個人眼看著馬老大受創出醜,各兄弟雁行折翼,當年義結金蘭的兄弟如今只剩下了四人,自是鬥志全消,現在一聽馬一波招待,全都應聲步出。
“黃面太歲”花二郎老實說,對於這個馬一波,至少還心存一些倚重,他心知甘十九妹這方面,絕不會甘心任憑他們輕鬆離開,見狀不由心裡一驚。當時上前一步道:“馬大哥且慢!”
馬一波抖了一下袖子,繃著臉道:“兄弟,你的好意老哥哥心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