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甘十九妹緩緩坐下來道:“姓依的!哼……他一定就是那個依劍平。”
阮行道:“依劍平?”
“不錯,就是岳陽門內,殺死盛氏兄弟的那個人。”
她冷冷地接著道:“他像是一隻隱在暗處的狐狸,隨時乘虛而入,將會想盡辦法與我們做對。”
阮行先是一愣,遂即冷冷地道:“姑娘大可放心,這一次他無論如何是活不成了。”
甘十九妹道:“你是說……”
阮行肯定地道:“他已中了我的丹鳳毒籤,只怕性命不保!”
甘十九妹道:“你確定打中了?”
“確定!”阮行道:“傷在他的後胯,萬萬不會看錯。”
甘十九妹聆聽之下,臉上現出了一種淡漠的表情,並不曾有絲毫喜悅的神采。
“這麼說,他性命休矣!”
她輕輕他說了這麼一句,遂即發出了一聲嘆息。
阮行一怔:“姑娘,莫非你不打算要他即刻就死?”
甘十九妹眼睛遲滯地移向阮行,黯然地點了一下頭。
“為……什麼?姑娘!”阮行顯然大惑不解。
甘十九妹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只是……唉!我只覺得心裡很亂!”
說到這裡,她顯得很氣躁地站起來,走到了茶几旁,端起了一隻杯子。但是她並非是口渴想喝茶,遂即把拿在手裡的杯子又放下來。
阮行驚訝地一直在打量她。
甘十九妹臉上忽然飛起了一片紅潮,含著“責怪”意識的眼光,狠狠地盯回過來,阮行嚇得忙把眼睛移向別處,可是他仍然解不開心裡這個疑團,過不了一會兒,又把目光轉向甘十九妹。
現在甘十九妹已似乎能控制心裡激動的情緒了!
“阮行!”她略似責怪地道:“我不是再三關照過你嗎,這種丹鳳籤,要儘量少用,不可輕易出手嗎?”
阮行怔了一下,道:“可是……卑職並沒有輕易出手,那個姓依的不是幾乎還傷了姑娘你嗎?”
甘十九妹臉上又微微紅了一下。
她為什麼臉紅,阮行固然不知道,只是他卻知道這是她以前從來也不曾有過的現象,是以越加地感覺到好奇!
“為什麼這麼盯著我?”甘十九妹氣餒地又坐了下來:“我的藥可抓來了?”
“都抓來了,”阮行道:“我這就去給您煎去。”
甘十九妹搖頭道:“不急,等一會再去煎吧。”
說著她輕嘆一聲,又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你施展丹鳳籤?”
“這……”阮行喃喃道:“是否因為含有劇毒‘七步斷腸紅’的關係?”
“那倒不是,”甘十九妹道:“那是因為我出戰一向不願意以暗器取勝對方,再者這丹鳳籤為我丹風軒最傑出獨一無二的暗器,承軒主再三關照,千刀不可輕易施用……如果這個姓依的果真中籤,身死荒野倒也罷了,否則一人人下,以此對我們師門有所詆譭作難,卻是大大有損‘丹風軒’的威名聲望!”
阮行怔了一下,他倒沒想到會有這些顧忌,心裡不服,卻也不能再與爭論。
甘十九妹這一剎似乎感情甚深。
“還有……”她斷斷續續地道:“這個人雖是蒙面進來,但他居心仁厚,不同於一般宵小……”
“這又為什麼?”
“你哪裡知道,”甘十九妹喃喃道:“他原是可以下手殺死我的,只因為他是個不失仁義忠厚的人。”
當下,她遂即將方才情形說了個大概。
阮行聽後苦笑一下,道:“姑娘,你的心怎麼忽然又變軟了,這人如果真的心存仁厚,也就不會對姑娘出手了。還有,他為什麼要蒙面進來?足證明他是個行為詭秘狡黠的人。”
“你說的似乎也有道理。”
說到這裡,她微微閉上了眼睛,輕嘆一聲道:“這個人確是一個難以捉摸、飄蕩不定的人,只是我實在想不透,他為什麼可以不懼‘七步斷腸紅’的毒香?”
阮行諦聽之下,頓時一呆道:“嗯,這倒是一件怪事,卑職也是深深不解。”
甘十九妹道:“雖然如此,並不能證明他也能解開身中暗器上的毒,我看他很可能不治身死!”
阮行喜道:“果真這樣,我們豈不去了一個心腹之患,只等姑娘玉體復原,就可上淮上去找那個樊鍾秀,殺了他,也就可以回去覆命了。”
甘十九妹惋惜地道:“這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