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岳陽門?不……你太天真了,那是不可能的。”
尹劍平目光注意著窗外,道:“只要堂主肯合作,應該還有活命之機。”
段南溪似乎精神一振!
尹劍平低聲道:“堂主您以為,對方何以遲遲不曾闖迸大廳?”
段南溪怔了一下,搖搖頭表示不知。
尹劍平道:“那是因為他們以為冼老宗帥還活著。”
“噢!”段南溪輕輕發出了一聲喟嘆,點點頭道:“有理,不過,即使是老宗師仍然在世,也只怕無能為力!”
尹劍平道:“對方這個姑娘雖然身懷蓋世絕技,但是她顯然對冼老宗師還存有一些戒心,雖然她武功足以制老宗師.卻也不能過於大意。”
段南溪點頭道:“嗯,這又怎麼樣?”
尹劍平向外看了一眼.輕聲道:“所以。堂主只需要模仿老宗帥的日氣.對那個姑娘說上兒句話,即可以收到拖延之效
段南溪苦笑搖頭道:“拖……延……拖延又有什麼用?”
尹劍平道:“有用,弟子自忖,除了那個姑娘以外,餘下的幾個人,都還不是弟子的對手。如果再有堂主從側面幫助,當可順得突圍而出。”
段南溪驚得一驚。瞠然道:“你……原來你是帶藝投身本門的?”
尹劍平道:“正是如此,堂主,有關此事,弟子當在平安脫身之後,再向堂主詳稟請罪,眼前卻不宜多說,堂主萬請海涵才是。”
段南溪驚訝地打量著他,緩緩點頭道:“莫怪乎老宗師要……對你格外器重了……說吧!孩子!不瞞你說,我……我是一點主意都沒有了。”
尹劍平道:“堂主即刻發話,以老宗師生前所說,點破這姑娘的行藏,苟得片刻相安,即可有活命之機!”
段南溪喟嘆一聲,緩緩點了一下頭,道:“好吧!”
話聲方住,即見窗外紅光晃動。透過半開的窗扇,已看見對方一行四人,在那盞紅色琉璃罩燈的導引之下,已緩緩向前逼近,段南溪怔了一怔,尹劍平即刻給了他一個明顯暗示,他遂即情不自禁地發出了一聲冷笑。這聲冷笑,猝然使得窗外四人頓時止步。
紅衣人阮行大聲道:“什麼人?洗冰!你這老兒當真還沒有死嗎?”
段南溪冷笑出聲道:“你是什麼人,競敢在老夫面前日出狂言,放肆無禮?”
紅衣人阮行看了銀披少女一眼,臉上現出了一絲希罕,冷森森地笑了一聲,道:“洗冰!這麼說,果真是你了,大廳裡面除了你以外,還有什麼人?”
段南溪道:“除了老夫以外,再也沒什麼人了。”
話聲才住,那個銀披少女卻微微一笑道:“冼冰,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嗎?我明明聽見裡面有耳語之聲,以此判斷,應該至少還有一人!這個人又是誰?”
段南溪怦然一驚,然而他到底是老於世故之人,不難隨口應付。
當下,微微一頓,遂即嘆息道:“姑娘聽力過人,看來的確已得令師真傳了,你就是那個自稱甘十九妹的姑娘嗎,何以對老夫如此無禮?”
銀披少女冷笑道:“不錯,我就是甘十九妹,冼老頭,以你昔年之所為,我這麼對你已是客氣了!”
段南溪喟嘆一聲道:“這麼說,水紅芍,果真……是你的師尊了?”
甘十九妹一笑道:“你現在才明白?太晚了!”
段、尹兩人雖然在堂屋暗角,卻可知窗外一切,對方甘十九妹話聲一落,舉步向前走來!
段南溪忙道:“姑娘止步。”
甘十九妹定住身子,冷冷地道:“洗冰,你還有什麼話說?”
段南溪道:“我只問你……令師,水紅芍,如今還安好否?”
說到這裡,他發出了一聲淒涼的嘆息,這聲嘆息雖系做作,但揉合了自我的感傷處境,聽起來確是情發於衷,令人肝腸繞結,大生同情。
甘十九妹頓了一頓道:“事到如今……你還問這些幹什麼?”
段南溪道:“人皆有不忍之心……況且我與令師,昔年交非泛泛,這些年,我……”
“不要再說了!”甘十九妹打斷他的話道:“我今天來,旨在取你性命,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你以為我會對你手下留情,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姑娘這話就說錯了。”段南溪緩緩他說道:“……姑娘且看,我岳陽門一門,十數條人命,雖稚齡弟子,看門老人,俱不曾得免於難,老夫焉能有苟脫倖免之意?姑娘……你小小的年紀,造此殺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