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
一位秀才自告奮勇,捲起藏秀便大步走到一張木桌前,捻筆染墨,構思一番立刻下筆撰寫祭文。
“此等為國為民的大事,豈能少的了我。”
又有童生熱血不減,擠開人群佔下一個位置也去撰寫祭文。
李修遠身邊的寧採臣也似乎被感染了,朝著前面擠去,然後拿起筆便潑墨揮灑,一篇祭文不假思索的便寫了出來。
論文才,寧採臣的文采絕對是這群書生之中數一數二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經常給別人抄書有關。
“莫急,莫急,每一位在此的讀書人都需要留下祭文,用不著爭搶,來人啊,再新增筆墨。”知府大人開口道。
差役應了聲便很快離開了,不一會兒功夫又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了桌子,給書生門新增了位置。
“既然來了就去試試吧。”
李修遠心中暗道,隨意走到一木桌前,沉吟少許,也開始寫祭文。
一時間,草棚之中只有筆墨揮灑的聲音。
可是李修遠祭文才剛剛寫了一個頭,便有一個書生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一把扯走還未寫完的祭文,說道:“你這書生在寫什麼祭文,龍王發怒,連下暴雨,祭文之中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可你這片祭文卻滿是殺伐威脅之氣,若是這片祭文被龍王瞧見了,定然要更加暴怒,你且讓開,好好站一旁看著,看我如何寫祭文。”
說完這個書生便又搶過墨筆,取來一張宣紙鋪在桌上,自顧自的書寫起來。
“嗯?”
李修遠皺了皺眉,這算什麼?搶位置麼?
再看那個書生一眼,似乎是之前那個被丟牛糞的秀才,不過眼下他臉上的沾著雨水,似乎找個地方把牛糞洗淨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牛糞秀才
李修遠這祭文撰寫的好好的,突然被人扯走,便是脾氣再好的人也不禁有些生氣。
“這位兄臺,我在這裡寫祭文似乎並未影響都你把,你此舉卻是有些過分了。”
這牛糞秀才輕輕一哼道;“你那也叫祭文?我這是為你好,讓你別寫這樣通俗不堪的東西呈現給知府大人面前去丟人現眼,再說了,我是本地的秀才,而你不過是區區一個童生,你難道自認為文采會比我好麼?”
李修遠說道:“這次撰寫祭文可不是科舉考試,比拼文采。”
“轉寫祭文不需要文采?你這個童生真是一派胡言,沒有文采如何能打動烏江龍王,沒有文采如何能彰顯你命格過人?難不成命格過人之輩會和那地裡刨食的農夫一樣?”
這個秀才言語之中透露出自負的味道,似乎自己就是那個命格極貴,可以一紙祭文平息烏江龍王怒火的人。
“也罷,既然這位兄臺你如此的自信,那我倒想看看兄臺能否登上這寶剎,用這一紙祭文平息這烏江龍王的怒火。”
李修遠也懶得和他爭辯,輕輕一哼,一甩衣袖便離去,懶得再和這樣的人多浪費口舌。
此人是那種不可理喻之人,把這撰寫祭文當什麼了?
當成炫耀文采,爭名奪利的比試麼?
可笑,這秀才根本就不明白現在的這種狀況,還在這裡以秀才的身份沾沾自喜,目中無人,炫耀一點所謂的文采。
烏江龍王會因為你的文采平息怒火?
根本就不可能,縱然你才高八斗,烏江龍王也不可能高看一眼,他看的是命格。
這次老祭酒死後的遺言,意圖不在撰寫祭文,比拼文采,而在尋找命格極貴之人。
顯然,這裡有書生想當然的會錯了意。
不過瞧這樣子,會錯意的書生顯然不止一個,李修遠掃看了一眼就見到不少的書生交頭接耳,議論你的祭文如何,如何的詞語華麗,如何的真情流露。
“這些書生大部分是腐儒啊。”李修遠微微搖了搖頭。
難怪自古有句話,叫秀才造反十年不成。
什麼事都能扯到才情,文學上去,這哪裡是能成事的樣子。
“也罷,且看這些書生能折騰出什麼東西來,大雨下了好幾日,也不在意這去去一個時辰。”李修遠臉色平靜鎮定下來,沒有繼續為之前的事情感到惱火。
不一會兒功夫,便有書生吹乾了墨跡,開口道:“知府大人,小生的祭文已經撰寫好了,還請知府大人過目。”
說完便捧著祭文遞了上去。
“嗯,本大人來看看。”
知府大人接過祭文掃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