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便是天下再厲害的算命師也不能算出一個人確切的命數。”李修遠道。
算命,可以算準事,卻不能算準命。
就如同算命常說的一句話:今日你有血光之災,這是一個很模糊的答案,血光之災可以說你今日會死,而有可能會指你今日受一點小傷,這就是命數的複雜,因為不能確定,所以才模糊。
不過,上天雖然留了一線生機。
但是和一線生機比起來,楚天真正橫死的可能卻是大的多。
李修遠覺得,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抓住這一線生機的,若是真是良善的人也不會走到今日這一步,所以他才敢斷言楚天會死。
然而這類人死去,他是不會憐憫的。
“落霞姑娘還請留步。”
忽的,他又喊住了那個跟著那位錢公子低頭垂淚的落霞,顯然被人買賣的滋味很不好受。
可這是這個時代的陋習,不是輕易能改變的,便是皇帝也難改變。
“李公子還有什麼事情麼?”落霞腳步一停,沒有抬頭只是抹了抹眼淚問道。
李修遠道:“你我也算是有過一點淺薄的交情,你的才情讓我也很欽佩,楚天如此待你我是看不下去的,這是楚天之前和我文鬥輸給我的一百兩銀子還請落霞姑娘你收下。”
說著他將銀票遞了過去。
“這,這如何使得?”
落霞是有才情的女子立刻就明白李修遠此舉的含義。
因為她被楚天賣了一百兩銀子,若是收下這一百兩銀子的話以後便有了贖身的資本,也就是說,若是將來自己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贖身離開這個錢公子。
賣多少銀,贖身就多少,這是規矩。
“無妨,我這商賈弟子才學沒有多少,金錢卻是不愁,再說這錢也是贏來的,落霞姑娘就不用客氣了。”李修遠道。
落霞猶豫了一下,想到以後自己可能還有被買賣的下場,還是接過了這一百兩銀票,感激涕零道:“李公子你是個真正仗義的人,你的恩情我是不會忘記的。”
李修遠笑了笑,卻是沒有的多說。
不過他心中卻並不高興。
這天下命苦的女子何其多,自己今日助了一個,也只是圖眼前一時心安而已,自己卻不能改變什麼。
旁邊的錢公子見到李修遠這種仗義的舉動,忽的笑道:“這位兄臺,你和落霞淺薄的交情就能讓你如此仗義相助,我愛慕她的才情,早對落霞姑娘有意,難道還比不上你不成?”
說完就將剛才買賣的契書取了出來,然後當場撕毀,顯得很是灑脫。
旁邊的落霞愣住了。
李修遠也愣了一下,然後古怪的看著他,像是看一個傻子一樣,你說歸說,別撕賣身契啊。
“好,錢兄高義,我等佩服,真心即可,何須一紙書文束縛。”附近有書生見此一幕,不由撫掌喝彩。
“落下姑娘得錢公子的傾心,想來日後也會由衷的感激。”
錢公子卻是笑了笑,並沒有炫耀之色,而是客客氣氣的對著落霞施禮道:“落霞姑娘,他日在下對落霞姑娘若是多有惡待,落霞姑娘儘可離去,在下絕不阻攔。”
“等,等等,錢公子,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這地上的賣身契你能不能撿起來拼好?”李修遠指了指地上的碎紙道。
“我愛慕落霞姑娘,要這庸俗的賣身契作甚。”錢公子說道。
李修遠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是如果沒有這賣身契的話落霞姑娘可還是楚天的妾,你的去官府備案才行,若不備案也得保留這賣身契,你這沒有去備案情況下撕毀可又把落霞姑娘往火坑裡推了。”
“什麼,還有這事情?”錢公子大驚失色道:“這位兄臺你怎麼不早說。”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李修遠嘴角一抽。
“咳咳。”
旁邊之前附和,稱讚的書生也一時臉紅無比,紛紛尷尬離去。
他們並沒有買賣奴僕,侍妾的經驗,也不知道還有這一回事,這下開口反而顯得自己無知了。
“落霞姑娘,你放心,在下絕對沒有將你往火坑裡推的意思,在下這就將賣身契拼湊好。”錢公子急忙蹲在地上,將散落一地的碎紙一一撿起。
這也是一個闊綽少爺的主,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李修遠自己手中也有小蝶的賣身契,他也不會撕毀,只是將賣身契讓小蝶自己保管。
女子賣身契拿在自己手中那才是自由,不然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