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開放的古人這般行為也只有夫妻間能做。
我護著浴巾小步小步行至床前,看看繡床上華麗麗的那一大堆,從肚兜到外穿衣裙一應俱全,看看這滿滿一床的素色衣裙,樣式花紋卻是不錯,怎麼看都不像我的風格,穿了數十年的粉衣豔服,突然來這麼一身素的,怎麼都覺得咯意。
不想拂了歸弦的心意,我挑了一身緗色衣衫去屏風後換了,就著浴桶裡溫度尚存的水洗了洗一雙小姐,穿上繡鞋,再度出來除了臉上那一點嫣紅哪裡還有先前那般妖冶模樣。
三兩步晃至歸弦身前,我提著裙襬左右轉轉,嬌聲問道,“可好看麼?”
歸弦長籲一口氣,臉上這才有了笑意,一把摟過我悶聲道,“可惡的貓兒。”
掙扎著冒出頭來,我眨巴著眼故作天真的問道,“歸弦哥哥不喜歡麼?人家還以為你喜歡的說,可是你自己挑的。”越說越委屈,我一拉腰帶就要把衣服剝下來。
這下可是嚇壞了歸弦,一個伸手把我拉進懷裡,阻了我剝衣服的手,嘆息道,“我該拿你怎麼辦?貓兒,我的貓兒。”說話間鼻息噴得我耳朵癢癢的,我左右蹭蹭,囁嚅道,“歸弦哥哥不喜歡麼?”
歸弦推開一步伸手捏捏我嫣紅的臉蛋,一雙眼直直的看著我,他說,“怎麼不喜歡?喜歡得心都痛了……”
…………
歸弦牽著我出去的時候,滅水已然處理好了白衣男子暴屍大街的問題,還沒完全下得樓梯便見他支著頭閒閒的看著門外。
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世人皆言毒公子滅水危險,不只是百毒不侵還是何等緣故,我總覺得滅水的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氣息,總覺得他不會害我,看著他便像看著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寧靜又祥和。
神識歸位,我笑盈盈輕喚一聲,“滅水!”
滅水也是第一次見我這般恬淡清新模樣,完全顛覆了兩度見面的妖嬈。他斂了唇角的諷意,衝著我點了點頭。
樊越的民眾雖不知毒公子大名,不知是氣場的問題還是剛才那一場一面倒的打鬥,滅水周圍幾張桌子還是沒有人坐的,甚至看著我笑盈盈和滅水打了招呼,從樓梯口到滅水桌前的道路迅速清空。無奈的笑笑,我估摸著滅水所到之處大約都是如此了,也不知他一個人是怎麼過來的。
無視眾人或是勸誡或是關懷的眼神,我目不斜視直接走到了滅水桌前,尋了一方坐下,歸弦相當自覺地坐到我身側。
並沒有急著說話,我端著杯子蒙灌了幾口茶。
滅水卻是滿臉好奇的看著我,道,“不怕?”
我挑眉反問,“怕什麼?”
“不怕我下毒?”
無所謂的聳聳肩,我當即回到,“我隱約覺得你不會下毒,再說了,便是你下毒,我也不怕毒。”
聽我這麼說滅水瞭然的點點頭,輕道了一聲,“難怪。”
我詢問的一挑眉。
歸弦怨怪的笑笑,道,“我道你是想送死,知曉人家下毒還一馬當先衝上去,原來如此。”末了還加了一句,“我還納悶人家看了我都躲,你怎地不怕我。”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可不是麼,紫衣說,毒公子滅水下毒的手藝了得,卻是一身三腳貓功夫……”
滅水似相當不滿別人如此說,漂亮的眉毛毫無形象的皺到了一起,半晌才神色怪異的吐出兩個字,“紫衣?”
我恍然的拍拍頭,道,“記得沒錯的話,你們叫他血玉。”
滅水這才瞭然的點點頭,輕哼一聲,他說,“好你個血玉公子,待我回去耀城咱們再切磋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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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歸
正文 思歸
如料想中一般,滅水是君子,脾性像極了紫衣,約摸是長期研究那些個陰毒之物染了一身生人勿近的氣息,談開了,卻是相當坦蕩一人。
世人說他陰險狡詐,下手詭譎,堂堂毒公子若是下手不詭譎怕是早被人家吃得渣都不剩了。
閒話家常完畢,一碟碟精緻菜餚陸陸續續的端了出來,還是適才那些菜品,卻是重做了一遍,看著黃澄澄油光光的一盤子雞腿再度出現在我面前,我百忙之中抬起頭感動萬分的看了歸弦一眼,不記得曾經說過我的喜好,一路下來吃穿用度卻是與家裡無異,也不知這廝怎地知曉這些,還是他真的已經盯了我很久了。
看他適才那般深情款款模樣,卻也不像做戲,不記得曾經有過什麼交集,第一次非正式的見面該是一舞出閣那天,然而聽他的語氣卻似認識我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