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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川蒼介有一搭沒一搭敲著扶手,分析著炸彈犯可能的行動路線。
“摩天輪現在已經停止工作,再開放的時間是明天早上九點。按照遊樂設施檢查慣例,工作人員每天會對摩天輪的吊艙進行檢查,確保乘客的安全。所以,他最穩妥的辦法是在明天偽裝乘客登上72號吊艙,安裝炸彈。這個摩天輪旋轉一週需要18分鐘,如果只是安裝,時間很充足。”
松田陣平:“如果他今天就安裝了呢?”
寒川蒼介笑了笑:“那不是更好?我們明天直接搶跑把炸彈拆下來就是,誰要遵守一個罪犯的遊戲規則。”
松田陣平透過後視鏡看著那雙實際上並沒有笑意的綠眼睛,也笑了。
“明天早上你可別把我一個人撇下,自己去摩天輪。”
寒川蒼介:“一個人去坐什麼摩天輪,松田警官是被人放過鴿子嗎?”
松田陣平掃他一眼,冷笑道:“當然沒有,你要勇於爭先當第一個嗎?”
寒川蒼介一本正經:“松田警官,下一個路口左拐。”
松田陣平猛地踩下油門,純熟地來了一個高速拐彎。
他看著前方的路標:“這次就先放你一馬,下次有本事就別轉移話題。”
“下次一定。”
“閉嘴。看路。”
*
“這次不你想知道了?”
再又轉到一個路口時,松田陣平沒有聽到寒川蒼介轉向的提示,反而聽到了一句這麼突兀的問話。
松田陣平的手指擦過方向盤的皮革,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懶洋洋地問道:“接下來直走?”
“嗯。”下意識回答了松田陣平的提問,寒川蒼介頓了頓,剛要說什麼就被松田陣平打斷了。
松田陣平:“我可沒有刑警刨根問底的職業病。還是說你和其他人搭夥前還有這麼一個相互試探的儀式?”他說著說著翻了個白眼,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也是個刑警的事實。
“把我賣了對你來說沒好處吧?”
寒川蒼介愣了一下:“……嗯。”
松田陣平:“知道這點就足夠了——接下來怎麼走?”
“直走。下一個路口就到了。”寒川蒼介更加頻繁地看起手機來。
遠遠的,松田陣平已經看見了高橋網咖的霓虹燈牌。
他踩下剎車。
馬自達穩穩停在距離網咖兩個店鋪位置的拉麵館前。
松田陣平仗著難遇敵手的車技和夜晚道路空曠,踩著超速的邊界,硬生生把寒川蒼介預估的車程縮短了近乎三分之一。
關燈,掛擋,拉手剎……松田陣平停車後的一串動作行雲流水毫不停頓。隨手摁開安全帶的同時,他一手推開了車門準備下車。
寒川蒼介:“我查了炸彈犯可能經過街道的攝像頭,然後找到了這家網咖。”
松田陣平的動作因為寒川蒼介的話一頓。
寒川蒼介像是在說“今天晚上他吃的是泡菜泡麵”一樣的語氣繼續說道:“這家網咖所在街道的監控顯示,他從三天前開始在這家網咖出入。如果我們能找到他的機位,我還能從裡面套出更多東西來。”
松田陣平沉默地看著寒川蒼介。
他很想知道這個人是怎麼在沒有複製監控錄影的情況下看到這些東西的。
而且,什麼又叫“從裡面套出更多的東西”?
他的目光落在寒川蒼介一直拿著的手機上。
——行了,他知道了。
他現在開始懷疑寒川蒼介的職業組不是考上來的,而是因為駭客技術被招安來的。
像是察覺到松田陣平的想法,寒川蒼介嚴肅地強調:“不是駭客,是網路安全工程師。在調入搜查一課前,我在網路安全部門工作。”
松田陣平死魚眼吐槽:“這樣的解釋其實很欲蓋彌彰。”
寒川蒼介後知後覺發現了一點,他有心解釋,又覺得為什麼要把時間浪費在讓松田陣平覺得自己很規矩這件事上——明明松田陣平自己就是個不循規蹈矩的人。
所以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衝著網咖的方向指了指:“還不下車嗎,松田警官?”
松田陣平從後座取出拆彈的工具箱,檢查裡面的工具是否有損壞或缺失:“我說過了你不用告訴我。”
“我才不是照顧某些人的職業病。”寒川蒼介關上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