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到王府來玩,二哥和我上樹摘桂花,你在下面急得都快哭了。”他搖頭一笑,好似看到了那久遠的過往,“我還笑你,怎麼像個女孩似的動不動就哭,你聽了這話就不哭了,二哥把兜在懷裡的桂花一把灑到了我臉上,還說什麼‘不許說哥哥是女孩’這種話……”
他轉眸,看了我一眼,笑著說:“現在……還是怎麼看都像女孩。”
我的心咯噔一跳,看著他笑道:“朕哪裡像女孩了,那時候小,朕還不是怕你們摔下來傷著了。”
他眉眼皆彎,往嘴裡丟了粒花生米,說:“我原以為這麼長時間不見你,會生出間隙的,你即位那年我又好巧不巧的落了水差點連命都丟了……”他一頓,再道:“可是如今看見你,才發現根本就沒與你生疏,你就和那時沒變似的。”
我笑笑,提壺給他斟滿了酒,“你變了很多了,個子高了人也黑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毛頭小子了。”
他端起酒杯,與我一碰,“邊疆條件艱苦,自去了那我就跟著父王操勞新兵,常年混跡于軍營中……”他一仰頭,飲盡了杯中酒,我道:“靜兒怎麼樣了,摺子上說二皇叔身子不適,可有好好醫治。”
洛辰逸道:“父王那是老毛病了沒什麼大礙,你也知道邊疆那地方環境不怎麼好,且民風豪放,靜兒原本就活潑,去了那之後性子就完全放開了……現在越來越野了,沒一點女孩樣,爹孃都擔心她嫁不出去。”
我說:“待你回去的時候朕會讓御醫隨你一起去的,至於靜兒便讓她進京來吧,朕給她物色一門親事可好。”
聞言,洛辰逸朝我抱拳一拱手,笑道:“如此多謝皇上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繼而又與他飲了一杯酒。
“皇上……聽說你與丞相……”洛辰逸彆扭的看著我,張了幾次嘴都沒有把話說出來,他抿抿唇,一挑眉,含蓄的說到:“總算知道你為何即位四年都無子了。”
……我卻只抿了下唇,看他說:“你信?”
洛辰逸此人我不敢下定論他是站在哪邊的,畢竟安南王此次以病推脫來京,洛辰逸方才又說了我像女人這種話。稍微思忖一下,我的警惕性就提到了最高。
這時秋月領著幾個小宮女又端來了幾盤菜,奉上了酒水,秋月一邊佈菜一邊輕聲說到:“皇上,李賢妃正在殿外候著。”
我瞄了一眼洛辰逸,見他也在目光灼灼的看著我,於是我道:“讓李賢妃晚點過來吧。”
“不用不用!”他立即起身,“怎能讓賢妃再回去,臣弟先行告退就是了。”
我挽留道:“這還沒說幾句話,你且坐下。”
“不了皇上,天色也已經晚了,臣弟且先回去了”洛辰逸好像很急於走,抿著唇一臉懇求的看著我。
想到了殿外的李慕夏,我隱約猜到了幾分,便笑道:“那好吧。”
洛辰逸如蒙大赦,大大鬆了一口氣,朝我一抱拳便轉身忙不迭的離去了。
看著他急促的背影,我問秋月:“李賢妃與洛辰逸以前認識?”
秋月沉著一張毫無表情的臉點了點頭,“嗯,世子從小就有些怕李賢妃。”聲音也沒有往日動聽,她整個人都安靜到毫無生氣。
我深看了她一眼,對一旁的宮女吩咐道:“都收拾了吧。”
……
夜色還未散盡之時我便起了身,斜睨了一眼窗外,天邊微微露出一抹亮色,秋月攜了一眾小宮女進了殿來。
今兒是清明,所穿戴的服飾要比以往隆重一些,我只看了一眼,就道:“秋月留下來,其餘人都下去吧。”
宮女們低頭恭順應“是”,將手裡託著衣服的托盤擱到了橫櫃上,而後魚貫而出。
殿中燭火明亮,映在秋月臉上帶了抹暖色,我看著她道:“秋月來給朕更衣吧。”
如今已經過去兩天,秋月臉色還算是好點,她低應了聲,開始抖開繁重的十二章紋衣,從容不迫的給我更衣。眸裡沒有一絲情緒,我垂了下眸子,說:“流遠呢?”
“已經去準備膳食了。”話語蒼白,再沒有一絲無外的話。
我是打心眼裡難受,這種事情我又有什麼辦法,景如川要娶若欣,就算讓秋月嫁了他,即使是正妻又如何,他們中間依舊會橫著一個若欣,倆人之間交不了心,以這倆人的性子必會相敬如賓,那此後的歲月豈不是都要在孤寂中度過了。我若插手進去,以景如川對我的忠誠,他能接受秋月,他也會接受我對若欣出手,但是結局卻是三個人的悲劇。
大抵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