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童語看得出來?”季小奴是何等聰明,知道恩夫人不贊同的語聲。“原來恩夫人是神仙呀!神眼一掃識尷與陋。”
哼!全是一些短視之輩。
恩夫人臉色一沉。“乞兒巧舌,當真無法可管。”指桑罵槐,譏我自奉為神明。
“乞兒巧舌,上不逆天,下不擾民,何法來束之。”管?來生為牛羊再說。
人非牲畜,何需管之,自省也。
“你……你……口利舌鋒,難怪能哄得天隨讓你進莊。”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
本來對她還有一點好感,忤上的刁鑽言詞卻令恩夫人鎖緊眉頭,不齒口鋒尖利的她。
“少汙衊我的人格,是他……不要拉我,就算她是你娘也不能顛倒是非,胡亂編排旁人,什麼狗屁誥命夫人……”
掙扎著要人還她一個公道的季小奴,拼命抓捶梏桎她腰際的大掌,抓得他血痕倏倏。
恩天隨身上有一股男人與生俱來的慾望。
當她在掙扎時,難免有肢體碰觸,而她沒自覺自己幾乎透明的衣衫是如此服貼,簡直在考驗男人的定力,他的下腹在她俏臀不斷摩擦下燃起火,眼見就要失控。
“起風了,娘!請恕孩兒告退一下,小奴的溼衣不換易得傷風。”他的臉上有一抹紅潮。
恩夫人忍著怒氣不發作。“等一下,你眼中到底有沒有我這個娘存在?”竟然縱容這娃兒對她無禮。
恩夫人從未受過這樣的侮辱,不悅的表情完全顯露在臉上,對季小奴的印象更加惡劣,根本無法容她留在恩家。
“娘,等會兒孩兒會來賠罪。”
不多說,他橫抱起猶在氣頭上的季小奴,施展草上飛的絕頂輕功,凌空而去。
身為侍女的雪無心和菊兒懂得看風向,不顧一身溼灑灑的狼狽樣,微微向恩夫人福了福,不敢多做停留,轉身追隨主人。
尤其是雪無心更能體會恩夫人身側女子的妒恨,曾身處勾心鬥角的青樓中,女人間的較勁她再瞭解不過了。
嫉妒中的女人最危險,明哲保身才是聰明人。
不過,她相信以主人的本事,表小姐的勝算是零,這是她的親身之“痛”呀!
“忘恩負義、忘恩負義,你是強盜,你是土匪,你是混蛋塗鹽加泥,你是豬狗羊鼠,你是……早知道就不救你,讓你死在荒野生蛆長蟲……”
屏風後,季小奴氣呼呼的邊換衣服邊罵人,而且不許被罵的人離開,恩天隨一身的溼衣服還是雪無心好心,從隔壁房取來他的衣服替換上。
兩個丫環分別為主子備妥衣物後,就回各自的房裡換衣。
“你死人呀!我罵了上百句,你不會回一句,這樣我很沒有面子哪!像個瘋子似的。”
季小奴挪挪紫玉佩腰,埋怨地從屏風走出來,看到恩天隨四平八穩地坐在茶几邊飲春茶,不免有氣地往他小腿脛一踹。
“過份啦!人家在生氣,你好歹幫腔兩句。”她嬌憨地嘟著嘴有點撒嬌意味。
瞧見她老是系不緊佩帶,恩天隨莞爾地走到她面前,熟悉地調整好紫玉位置,如同昔日在火蝶谷一般。
“何必在乎娘說什麼,我行我素慣了的你還會介意嗎?”愛鬧的脾氣依舊。
春風不解意,桃花笑綠柳。
“唉,不好玩,老是瞞不過你。”很自然的,她就把頭倚點在他胸口。
恩天隨借勢擁她入懷。“老人家的觀念是守舊些,相信假以時日她會喜歡你的真性子。”
原本該將實情一五一十的告知母親,但因私心作祟,想和她多享點屬於兩人的自在生活,誘匯出她對自己的感情,因此才鬧出這場風波。
待在追雲山莊這段日子,她的感情漸漸被激發,開始識得情滋味,佔有慾和醋勁著實不小,光看被她磨去銳角的雪無心便知一、二。
他知道她愛上他,只可惜本人還處於虛無飄渺間,完全懵懂無知,快樂地優遊莊內。
這樣也好,不知是一種幸福,有他愛著她足矣!
“喜歡!”季小奴迷惑的偏著頭。“喜歡是什麼感覺?”
恩天隨好笑地吻了她一下,輕摟著她搖晃。
“喜歡就是你和某人在一起會很快樂、很開心,想常常和他在一起。”
她一副瞭解地猛點頭。“我喜歡你。”他的胸膛抱起來好舒服好溫暖。
原來這就是喜歡。
“不對。”
“嗄?”季小奴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