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是在騙我,這不是真的對吧!”她仍抱著一絲希冀。
任天行頭一偏。“來人呀!把小姐帶到一邊去。”
不理會哭鬧不休的女兒,他直接來到恩天隨面前,冷笑著,“你真狼狽。”
“拜你所賜,希望你滿意。”
“唉!本來我是想收你當東床快婿,誰知你嫌棄小女,我只好登門‘道歉’了。”長得跟他老子真像,呸!
道歉?!多冠冕堂皇。“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想怎樣?”
“我能怎麼樣,頂多替小女討些公道,要點小代價。”他用眼神阻止王二調戲女眷。
恩天隨冷靜的勾起嘴角。“代價不會是追雲山莊所有人的生命吧!就像你當年不留餘情地痛下殺手。”
“噢!原來你曉得那事,我還當王二心虛疑神疑鬼呢!”幸好他早一步下手。
“我只是不懂,先父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置人於死地,甚至無恥的淫人妻女。”
前塵往事如惡夢一場,淫穢的笑聲,泛紅的血跡,妹妹們臨死的哀怨,一再的折磨他於黑暗中。
任天行臉色一陰。“你爹仗著官大勢大搶我妻子本就該死,我一報還一報有什麼不對。”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爹豈有搶人妻之理,你在為自己脫罪找藉口。”
“你將成為刀下之魂,我何必找藉口。雲娘本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是你爹貪戀美色搶了愛慕虛榮的雲娘。”
二孃?“事實並非如此,是二孃的父親以人情為由,要我爹納了她為妾,不是出自他所願。”
論理說,他該站在母親這邊為她叫屈,因為父親在結縭多年後納妾,實在有負母親的深情對待,而且還辛苦地忍受懷孕之苦,為他育一子兩女。
但是看到備受冷落的二孃後,又同情她堪憐的處境,自己無法生育又不受丈夫寵幸,這和守活寡有何分別。
“我不信,你用不著拿話誆我。”
岳父明明說她貪慕富貴而下嫁尚書府,所以為償女兒悔婚負心之過,將年僅十四歲的么女許配予他,因此造成她太過年輕無法承受生育之苦,產下女兒沒多久就撒手西歸。
“他說得是事實,你才是被瞞在鼓裡的笨蛋。”
清脆的嗓音一起,吸引眾人的目光,任天行這才發現恩天隨一直用他的身體擋住身後的小姑娘。
“你敢罵我是笨蛋?!”
“小奴,你……”恩天隨立即護著她。
季小奴及時捂住他的嘴巴,慧黠的瞳眸閃著興味。
“別擔心。”她蔑睨任天行。“事實是,王雲娘從未背棄你們之間的誓約,她是迫不得已。”
“笑話,誰會逼她,我岳父嗎?”他完全不相信這個小丫頭。
“這件事該問問你的大舅子,當年他對王雲娘做過什麼事。”她輕輕鬆鬆地拋顆石子入死池。
任天行不解地望向王二,他逃避地左顧右盼,藉機吃吃小丫環的豆腐,在任天行不斷的逼視下,才一副猥猥瑣瑣的模樣。
“少聽死丫頭的編排,我哪敢對你的未婚妻做什麼,不要忘了有爹在。”他惡狠狠地瞪向季小奴。
“做人要誠實,不然報應很快就來到。”她挑釁地朝王二做了個不雅的動作。
王二一惱,一個箭步向前。“死丫頭,你找死……呃!我的胸……胸口……”他突然氣喘不過來。
這時,季小奴像沒事人一般,蹦蹦跳跳地踹了他一腳,一反先前虛弱無力的泥娃娃樣,大夥才恍然大悟,被她耍了一記。
“我就說會有報應吧!你偏不信。”
看到王二的臉色呈現黑紫色,任天行曉得他中了毒。“你……做了什麼?”
“千萬別惱,萬一毒氣攻心,白白便宜了棺材店的老闆,不過我可以幫你打個折扣,買具大棺送小棺。”
“賤丫頭――喔!我……”任天行氣急攻心,毒性在體內發作,當場口吐黑血,跌跪在大廳中央,痛苦得捂著胸口哀號,使得他的手下一慌,紛紛往外逃。
不逃還不緊,一逃就血脈急行,人還沒跑到門口就倒成一堆,個個臉色泛青,抱腹呻吟。
“唉!你們為何不聽勸,做壞事是不能怕死,一怕死就死得更快,這個道理都不懂怎能當壞人呢?”
“你……你到底是誰?”任天行不相信竟栽在一個小姑娘手中。
“姓季名小奴,人稱蘇州第一魔仙,噢!不要太崇拜我,這樣我會變虛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