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撞上,溫汐便安然地笑笑,但很顯然,方檸並不喜歡她的笑。
——虛偽。
她總是這樣說她。
溫汐從不反駁,有時甚至會點點頭,贊同她的說法。
然後她就會像現在這樣,蹭地一下站起來,帶著滿臉的敵對意味,氣沖沖地離開7班。
溫汐也由此脫離開最後一道停駐在身上的視線,專注解著數學題。
午飯過後,溫汐照常去了位於藝術樓5樓的畫室,經過3樓的音樂室時,神色如常,卻不自覺地偏開了頭。
儘管這會兒裡頭應該還沒什麼人。
她其實不是藝術生。
就算溫韶華始終不願意承認,但心裡大抵也清楚溫汐不是塊畫畫的料,所以並不敢將她的命運完全交託於此。
但這也並不妨礙,她必須套上“美術”這副鐐銬的現實。
所以此刻,在同學們都在午休的時間裡,她必須得像其他藝術生一樣,待在畫室裡爭分奪秒的練習。
高一的美術專業課程還算輕鬆,內容也相對簡單,大多是先拉線條、練習控筆,接著再臨摹一些簡單的幾何體。
溫汐畫的再差,也已經有了十年的美術基礎,且控筆與幾何原本就是她擅長的類目,所以這會兒正被單獨安排在角落裡臨摹人像。
而她臨摹人像的水平,前後則有著巨大的參差。
開頭起型定結構比例時,估量的距離總是十分精準,可一旦到了要賦予人物精氣神時,就會立刻變得木訥呆板。不僅髮絲僵硬、眼睛呆滯,就連畫中人究竟是一副怎樣的神情都難以分辨。
比起旁人能把平面的畫作描摹的像三維模型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