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54,唯一的不及格。
同桌這麼久,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情緒表露的這麼明顯。
也許是上午的事拉進了一點距離,他試著安慰道:“你別難過呀,女生理科差一點也正常,反正後面選了文科,物理只要能過會考線就行。”
溫汐抬頭,眼底漫過一陣迷茫。
連他都看得出來,她最後一定會選文科。
這事毫無迴旋的餘地,對嗎?
程曜見她發愣,又把自己物理試卷抽出來:“你這也沒差幾分,我借你訂正一下,之後再稍微用點功,肯定就沒問題了。”
“不用了。”溫汐又恢復既往的冷清,極淡地笑了一下:“謝謝。”
不知是壓抑已久的叛逆心理作祟,還是今天有一幅進步明顯的素描,也或許僅僅只是因為心情不好,讓她想要試探溫韶華容忍度的慾望達到了頂峰。
她呆呆地坐到放學鈴響,忽然就不想回家,不想面對那無時不刻都得提防著的威壓。
於是她腳步不停地路過公交站,轉身去了文印店。
“檸檸。”方檸站在站臺上,眼前忽然被人晃了一下:“看什麼呢?”
“嗯?”她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才把目光從拐角收回:“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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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落下帷幕,嶄新的一天如約而至。
高三的日子樸素而動盪,莘莘學子們沉著心,以最大的定力積蓄能量,奔赴一場屬於青春的戰役。
當然,也有一些例外。
儘管課桌上的書也象徵性地堆了老高,但書山背後卻鬼鬼祟祟地架著臺遊戲機,嘴裡還唸唸有詞:“呀!呀呀呀——嘶——我去——這他媽……”
“你他媽!”許越澤忍無可忍地往前踹了一腳:“再不閉嘴,我把老李喊來給你觀戰!”
“哎行行。”書景浩自知理虧,也沒多掙扎,就提著遊戲機起身往外走:“我走還不行……”
哪知前腳才出教室,身後就傳來一聲爆呵:“書景浩!你手裡拿的什麼?!”
“……!”
熟悉的中年男高音把書景浩魂都嚇散了一半,當下頭也沒回,慣性拔腿就跑:“沒什麼——”
其實關於某些保送生、藝體生,學校的容忍度已經很高了,多數時候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求他們能夠安分一點。
自己不學就算了,但要是影響到其他考生,那可就天理難容了!
“沒什麼你跑什麼?!”李宏忠聲如洪鐘,體魄健碩,很快就以百米衝刺的規格火速追擊:“還不給我站住——”
奈何領跑的卻是個正兒八經的短跑運動員,饒是他一刻也沒歇,還是不得已讓那道閃亮的翹臀徹底消失在眼前。
而另一頭的書景浩也不見得好過。
畢竟這遊戲機是被李宏忠當面給看到了的,就算躲過了這會兒,等下回了教室照樣得被搜刮走。
正愁著不知該把東西藏哪兒去,就見江聲拎著瓶水從小超市裡走出來。
書景浩立馬湊上去,二話沒說就把東西塞給他:“快快快——找個地方幫我藏起來,老李正追我呢!”
江聲隨意地顛了顛手裡的東西:“我能藏哪去?”
“哎呀隨便隨便!”書景浩邊往回跑邊喊:“你反正能去的地方多的是!畫室音樂室都行!能把東西保住就成!你趕緊的吧,我先去把老李引開啊——”
江聲剛準備回教室,視線又跟著落到不遠處的藝術樓上。
金烏當空,白色建築外圍覆著漫天的爬山虎,稜角分明的落地窗猶如被尖刀切割的黑洞,半遮半就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