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吧!等一會兒我來叫你們!”
“哦,爸爸!”我叫:“我這麼興奮,怎麼還睡得著?”
“無論如何,你們得休息一下!”父親好意的、體貼的笑著,退了出去,並且,周到的為我們帶上了房門。
室內剩下了我和雲帆,他正默默的望著我,臉上有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走近了我,他低語:“這下好了,你馬上可以和你的舊情人見面了!”
我倏然抬起頭來,厲聲的喊: “雲帆!”
他蹲下身子,一把捉住了我的手。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層深刻的、嚴肅的、鄭重的表情,他凝視著我的眼睛,清晰的說:“聽我說!紫菱!”我望著他。“是我要你的父親馬上找楚濂來,”他說:“是我要你今天就見到他們,因為你遲早要見到的!他們夫婦似乎處得並不好,他們似乎在醞釀著離婚,我不知道這事對你會有什麼影響,但是,我已經把你帶回來了!”他深深的、深深的看著我。“我只要求你一件事,你要冷靜,你要運用你的思想。同時,我要告訴你,我永遠站在你的身邊!”
我注視著他,然後我把頭依偎進了他的懷裡。
“為什麼你要帶我回來?”我低問。
“我要找尋一個謎底。”
“我不懂。”“你不用懂,那是我的事。”他說:“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你想家了。”抬起頭來,我再注視他。
“雲帆!”我低叫。“嗯?”他溫柔的看著我。
“你說你永遠站在我身邊?”
“是的。”“我也只想告訴你一句話。”我由衷的說。
“是什麼?”“我是你的妻子。”我們相對注視,然後,他吻了我。
“夠了,”他低語:“我們都不必再說什麼多餘的話了,不是嗎?”他摸摸我的面頰。“現在,試著睡一睡,好不好?”
“我不要睡,”我說,“我猜想綠萍他們馬上會來,而且,我要到廚房去找媽媽說話——我不累,真的。”
他點點頭,微笑著。“最起碼,你可以換件衣服吧!我很虛榮,我希望我的小妻子看起來容光煥發!”我笑了,吻了吻他的鼻尖。
“好了,你是我的主人,安排我的一切吧!我該穿那一件衣服?”我們的箱子,早就被阿秀搬進臥室裡來了。
半小時後,我穿了一件鵝黃色軟綢的長袖襯衫,一條鵝黃色底有咖啡色小圓點的曳地長裙,腰上繫著鵝黃色的軟綢腰帶。淡淡的施了脂粉,梳了頭髮,我長髮垂肩,纖腰一握,鏡裡的人影飄逸瀟灑。雲帆輕吹了一聲口哨,從我身後一把抱住我的腰。“你是個迷人的小東西!”他說。
對鏡自視,我也有些兒眩惑。
“媽媽說得對,”我說:“你改變了我!”
“是你長大了,”雲帆說:“在你的天真中再加上幾分成熟,你渾身散發著誘人的光彩!”
我的臉發熱了,用手指頭颳著臉羞他。
“你少‘情人眼裡出西施’了!”
“你知道我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也就夠了!”他又話中有話。我瞪了他一眼,無心去推測他話裡的意思,翻開箱子,我找出帶給父親母親的禮物,由於回來得太倉促,東西是臨時上街去買的,幸好雲帆是個闊丈夫,在需要用錢的時候從未缺少過,這也省去許多麻煩。我給父親的是兩套西裝料,都配好了調和色的領帶和手帕。給母親的是一件貂皮披肩。拿著東西,我衝下了樓,高聲的叫著爸爸媽媽,母親從廚房裡衝了出來,看著那披肩,她就莫名其妙的哭了起來,擁著那軟軟的皮毛,她一面擦眼淚,一面說:“我一直想要這樣一件披肩。”
“我知道的。”我說。“你怎麼知道?”母親含淚望我。
“我是你的女兒,不是嗎?”我說。
於是,母親又一下子擁抱住了我,抱得緊緊的。
父親看到禮物後的表情卻和母親大不相同,他審視那西裝料和領帶手帕,很感興趣的問:“這是誰配的色?”“雲帆。”我說。他再上上下下的打量我。
“你的服裝呢?”“也是他,他喜歡打扮我。”
父親掉頭望著雲帆,他眼底閃爍著一層欣賞與愛護的光芒,把手壓在雲帆的肩上,他說:“我們來喝杯酒,好嗎?”
我望著他們,他們實在不像個父親和女婿,只像一對多年的知交,但是,我深深的明白,他們是彼此欣賞,彼此瞭解的。禮物被捧上樓去了,我又挑了一個小別針送給阿秀,贏得阿秀一陣激動的歡呼。我再把給綠萍和楚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