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差,可想而知那些囤積大量食鹽的江南鹽商,損失到底有多慘重。
起碼林如海心中明白,他們從鹽場提鹽的價格都比此時的鹽價都差不離,加上上下打點以及運輸以及人員損耗,賣得越多損失就越慘重。
可這事不要說他這個江南鹽政第一人,就是整個江南官場聯合起來也沒轍。
那可是大舅兄,堂堂內閣首輔強力推行的鹽政,就算官府阻繞也可以完全繞過官府,直接出動駐軍幫忙出售魯地海鹽,江南鹽價一樣得大跌,可能速度沒眼下這麼快罷了。
但官員來錢路子多得是,又何必因為區區鹽商之事,跟大清立國以來權勢最強大的內閣首輔對著幹,真以為自己的官帽子是鐵打的啊。
結果,就是現在的鹽商一片哀鴻。江南百姓卻是最終受益,江南大地的秩序沒有絲毫混亂跡象!
見情況如此,林如海沒有繼續待在金陵總兵衙門兵營,帶著一票護衛回返揚州巡鹽御史衙門正常辦公。
那幫鹽商忙著應付鹽價大跌帶來的損失,一時半會也顧不上他這個沒了多少用處的巡鹽御史。
林如海自然樂得清閒,經歷了之前那般惶惶不安的遭遇後,他對替朝廷效忠的信念沒那麼頑固了。
躲在金陵總兵兵營那段時間,他也不是無事可做,也不知道璉兒哪那麼多及時準確的情報,讓他對整個江南的情況有大致瞭解。
江南官場的一系列舉動叫他心寒,林如海如何看不出,其中的舉動隱隱與鹽商的動作相合,其中有什麼緣故不問可知。
還有鹽商肆無忌憚的手段,以及跟著一起興風作浪的糧商,弄得江南地面出現了騷動和不安。江南官府對此卻是視而不見,好象完全沒有察覺一般。
黑,真是太黑了!
他這才驚悚發覺,不知不覺江南官商已連成一張巨大的利益網路,一旦有人想動其中一個環節,必然遭受整個江南權貴階層的狠厲打擊。
難怪他之前混得那麼慘,卻沒幾個江南官場的同僚狠出手相助!
也只有大舅兄高舉朝廷大義名分,以那幫官員腦袋上的烏紗帽威脅,才能逼得江南官場選擇棄車保帥,加上來自魯地的海鹽衝擊,才能讓原本混沌一片的江南鹽政出現了眼下的變化。
江南鹽商已經沒了獨大的資本,無論手頭銀錢和話語權都將大幅度縮水,買賣食鹽已經不是暴利產業,他這個巡鹽御史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只是沒想到,揚州城裡的鹽商還有臉上門,不知道現在自己跟他們,已經是不共戴天的仇人關係麼?
管家林福欲言又止,最後什麼都沒說,跟著林如海一起進了後堂花廳,指揮丫鬟婆子將晚膳擺了出來。
晚膳十分簡單,四菜一湯都是江南一帶的清淡小菜,林如海沒有要酒,孤零零一人沒啥胃口。
飯菜都只吃了小半,他便放下了碗筷示意丫鬟清理飯桌,坐到旁邊的茶几前端起茶盞很是想念妻子和一雙兒女。
不知道他們在京都過得怎麼樣,有大舅兄照顧肯定會過得很好吧。
越是想念心情就越發低落,感覺整個後院空蕩蕩的冷清之極,晚上就連個暖被窩的通房都沒有,枕邊人全都在之前的刺殺中死去,這日子過得相當苦逼。
他現在一點沒有收納通房的想法,儘管只要他願意,府裡的家生子中有大把青春年少的嬌豔少女願意自薦枕蓆。
“老爺老爺,京都來信是夫人寫來的!”
就在這時,二管家林安一臉喜色匆匆走了進來,將手中一個木匣子恭恭敬敬遞了上來,滿臉笑容喜道:“還有公子和小姐的信呢!”
林如海頓時精神一振,急忙接過匣子開啟,其中又數封書信,全都用火漆塗上,還有林家獨有的標籤暗記,待檢查無誤後這才顫抖著手將幾封書信全部取了出來,強壓心頭激動匆匆走到書房將門關好靜靜觀閱。
頭一封妻子的信叫他心情大好,除了關心他身子如何要仔細當心之外,信中說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就是大舅兄替他在當今跟前說話,趁機將他從江南這個大旋渦撈了出去,過不了多久就能調回京都。
怎麼說他前段時間可是拿命替皇家辦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想來當今就算看他再不順眼,也不會繼續讓他待在揚州巡鹽御史位置上了。
以他對當今的瞭解,回京後也別指望能有什麼好差事,能在太常寺或者太僕寺又或者光祿寺等幾個清閒衙門混個卿位或者少卿之位,他也就相當滿足了。
至於六部空缺,他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