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軟劍連換了十幾個劍式才擋住那無孔不入的刀光,場中頓時爆出一陣“叮叮噹噹”的刀劍交擊聲。沈北雄應聲退出數步,盯著對方掌中那柄形式奇特的短刀,眼裡的驚詫已變成震駭,“你是金陵蘇家弟子?”
白衣公子漠然收起短刀,冷冷道:“金陵乃蘇家根基所在,不容外人撒野,即便你來自京中也不行。”
沈北雄心知蘇家乃江湖上屈指可數的武林世家,勢力比百業堂更為龐大,不過蘇家只做合法買賣,很少捲入江湖紛爭。柳爺也一再叮囑,能不招惹蘇家就儘量不要招惹。加之方才這一交手,便知自己奈何不了對方袖中短刀。就算與燕氏兄弟聯手,也將是個慘勝,如此一來就要與金陵蘇家正面開戰了。想到這沈北雄收起軟劍,呵呵笑道:“蘇公子誤會了,北雄此次來金陵不過是做點小買賣而已,來得匆忙,也沒來得及跟蘇宗主打個招呼,他日有機會定要親自登門拜見蘇宗主。”
說完沈北雄轉身就走,剛走出兩步卻又回過頭來,打量著白衣公子的模樣,他若有所思地點頭道:“蘇家幾位公子都是天下名人,不會做冒充公子襄的閒事,聽說只有蘇家大公子蘇鳴玉一向深居簡出,離群索居,但刀法卻是幾位公子中最高,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以後有機會,北雄定要再次討教。”
“好說。”白衣公子索然端起了茶杯,他眼中有一種世家公子不該有的厭世和蕭索,這讓沈北雄有些奇怪,也正是這種獨特的悒鬱氣質,才讓沈北雄把他當成了公子襄。
沈北雄領著燕氏兄弟從道觀中出來,二人心有不甘地問道:“咱們就這樣算了?”沈北雄冷冷一笑:“咱們這次的目標是公子襄,與蘇家的恩怨只好暫且記下。”
說話間三人來到觀外,幾個在外埋伏的兄弟忙上前詢問究竟。沈北雄對眾人一揮手:“快趕回金陵,咱們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雅風棋道館中的對弈開始進入了中盤激戰,二人緊盯著棋枰,神情越發肅穆專注。不知何時開始,隔壁有隱隱的琴聲悠然響起,為二人的對弈又增添了一分雅意。
盤中局面漸漸明朗,望著漸漸陷入苦鬥的黑棋,執白先行的柳公權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邊落子邊調侃道:“公子襄啊公子襄,就算你聰明絕頂,完全猜到我的目的和手段,可惜在老夫強大的實力面前,你依然無能為力。”
公子襄神色如常,似乎並不因自己的黑棋陷入困境而擔憂,甚至還有閒暇回應柳公權的調侃:“是嗎?你真以為自己已經穩操勝券?我既然能看穿你這局,自然就有應對之法。”
柳公權眯起眼盯著公子襄:“我行動在前,手握大量低價商鋪,你如果也加入搶購商鋪的行列,自然會把價錢推得更高,幫我把手中商鋪順利地以高價賣出。如果你袖手旁觀,光江南這些富商也能讓我賺個對半,就算你對所有人說船泊司遷到金陵的訊息有假,只要鋪價還在上漲,誰又會相信你這個千門公子呢?”
“是啊,我阻止不了你,所以只好順應大勢,借你這東風分一杯羹。”公子襄意味深長地笑道。
“分一杯羹?”柳公權手拈棋子審視著對手,“這幾個月以來,任何大量吃進商鋪的買家我都讓人探過底細,其中並沒有可疑之人,不可能你搶購商鋪而我卻還不知情。你如何來分這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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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襄沒有直接回答,卻指著漸漸進入收官階段的棋局道:“雖然從盤面看,白棋憑先行之利佔了兩三子的優勢,但它卻有一處不為人注意的漏洞。”
柳公權仔細把全域性細看了一遍,最後搖頭道:“我從一開始就佔了先機,到現在盤面只餘幾處官子,走到最後我會勝你兩子。”
“是嗎?我卻不信!”公子襄說著啪一聲落子入枰,“我先在此開劫!”
柳公權胸有成竹地投下一子:“這劫早已在我算中,你翻不了天。”
公子襄淡淡一笑,輕輕把棋子投到早已算計好的位置,這一子出乎柳公權預料,他莫名其妙地望了望棋枰,又狐疑地看看公子襄,“這一手你棄掉十餘子,豈不是輸得更慘?”
公子襄迎著柳公權探詢的目光笑道:“你只關注金陵商鋪的行情,卻沒留意到更龐大的民宅市場,它也隨著你那訊息水漲船高。我既然不願為你推高商鋪,就只有悄悄收購大量民宅,以遠低於商鋪的成本,我已立於不敗之地。”
“民宅?”柳公權不以為然地撇撇嘴,落子提掉了公子襄十餘子,頭也不抬地嗤笑道,“它價錢雖低,但數量太過龐大,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把它的價錢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