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月娥、春娥守的是望門寡,嫁與再嫁又有何妨?這規矩是人定的,適當的時候可以再改嘛。譬如前朝末年還出現了議會制,大清開基近三百年,哪條文法上說出議會兩個字?就是因為形勢逼迫才出現的改動。只可惜這種改動太晚了,才導致大清江山被民國所取代。現在可好,袁世凱搖身一變成了皇帝,如果大清文法早改動五十年,至於現在的混亂局面嗎?”
太太吁了一聲:“孩子,莫談政治,莫談國事。”
“娘,我只不過打個比方。這個意思您應該明白,如果世寧弟弟回來還是要娶月娥、春娥,老爺硬把這兩個母夜叉塞給他,那又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呢?”
“可你弟弟能回來嗎?”
“我哥哥找他絕對能回來。”婉玉非常堅決地說。
“可這兩個丫頭咋辦呢?”太太猶豫萬分。
“可以給秉章侄兒嘛,他也老大不小了。”
“好,等我回去跟你爹商量一下。”太太笑了,愛暱地摸著婉玉的臉,“孩子,能娶到你這麼好的媳婦,可真是我尚家三生修來的福。”
“看娘說的。”婉玉滿臉通紅,“娘,你再跟爹說一下,讓他把對孩兒的限制取了行嗎?那天明明是二叔沒懷好意,才導致老爺把整個火全壓到了我頭上。”
“好,依你。”太太好高興,她叫來一個婆子,把婉玉送回了後院。
兩個新人害怕被髮送回去,躲在館驛裡面消停多了。
不到中午,三少爺便趕到了松梁寺。
松梁寺處在霧都嶺的半山腰處,山路崎嶇,通往寺廟的小路只有一條。這裡嶺深林密,雖然是嚴寒季節,可是紅松蒼翠,濃霧蔽日,溝底是涓涓溪流的淘勒河,淘勒河的流水聲隱約可辨。山風陡過,送來嗚嗚的松濤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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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大院 第六章(3)
尚世彬讓家丁松茗將馬拴在廟前的一棵小松樹上,他帶著尚強和狗兒兩個人上了廟階,對兩個持棍把門的和尚合十作禮,然後便往門裡進。兩個和尚連忙阻攔:“今天廟裡不進香,施主請回。”
尚強一眼看見廟內的拴馬石上有匹家養的紅棕馬,告訴尚世彬說:“這馬我認識,就是五少爺騎走的那一匹。”他手放在嘴上打了一個呼哨,紅棕馬立刻翹首尥蹶子,咆哮不已。
尚世彬對兩個和尚說:“師傅莫擋,我不是來廟裡進香的,只是家弟因婚事不合本意,跑到貴寺出了家,我這次來只是為了領回家弟。師傅通傳一聲,我名叫尚世彬,來找家弟尚世寧,叫他出來見我。”
“本寺沒有此人,請施主別處尋找吧。”
“師傅請看,那匹馬是我家的,家弟必在這裡羈留。”
“出家人不打誑語,鄙寺的確沒有此人。施主還是請回吧。”
尚世彬只好滿臉賠笑說:“相求二位師傅,還是給我通傳一聲吧,馬的主人一定會出來見我的。”
兩個和尚發怒說:“沒有就是沒有,再不離去,別怪我們無禮。”
尚世彬見和尚惱了,便甩袖往裡硬闖。兩個和尚持棍擊打,尚世彬側身一閃,避過鋒芒,又來個長龍撤尾勢,繞到一個和尚身後,腳一蹬,將和尚踹倒。那和尚一個鯉魚打挺,舉棍橫劈華山。尚世彬又採用家傳的青蛇纏藤步,緊貼著和尚身後,使和尚手中的木棍難以施展。幾招下來露出破綻,讓尚世彬抓住和尚的棍柄,一較勁兒說了聲:“你給我過來。”將和尚手中木棍奪下,再攔腰砸去,把和尚打下廟階。另外一個和尚正被兩個家丁纏住,尚世彬說了聲:“你們閃開。”舞了一套“浣紗棍”,硬邦邦的棍子在尚世彬的手中好似柔軟的紗條一般,小和尚見都沒有見過,又如何能夠招架?僅僅幾個回合,便被尚世彬打倒在地。尚世彬將另一根棍撿起,扔給了尚強,徑直向廟內走去。
尚世彬主僕來到大廟院內,立刻被十來個和尚圍住。
“何方賊人,敢來闖廟。”一個滿臉雀斑的和尚大喊。
“我可不是賊人,我是吉林尚府的三公子尚世彬,只因家弟尚世寧婚事不合其意,昨日離府來到這裡出家,故受家父之命,找回家弟。請各位師傅給以方便,讓我家弟見我,我有話要說。”尚世彬抱拳答道。
“你弟現已剃度,非世俗之人,故再無世俗之事,不與相見。”雀斑和尚說。
“如果我非要見他?”
“請棍棒說話。”
雀斑和尚說完便打,尚世彬舉棍相迎,其他和尚在一邊觀看。尚世彬見雀斑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