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的所有人都吵醒。
許鴻伯披衣出來開口,滿口怨言,說老年人本來就睡得淺,經不起少年人這麼折騰,他家要有誰過了十點還鬧出動靜,他都會破口大罵的。又對張恪說,要沒有什麼要緊地事情,以後這時間叩門。他絕不會再應的。
張恪笑著不理他的牢騷,與黃柱全父子跟著許鴻伯到他家堂屋裡說話。
這會兒來了客人,巷子本來就靜。車子進來,犬吠貓鳴。宅子裡其他人也都鬧醒了。張與許鴻伯剛在堂屋裡坐下,許鴻伯的二兒子就搬了只電取暖器過來,冬夜清寒,有隻取暖器感覺舒坦些。張恪到許鴻伯家做過幾次客,對他家裡都熟悉,許鴻伯對他兩個兒子一視同仁,但是這時候,他大兒子是不肯起床幫著招待的,兩個兒子為人處事就有了落差。許鴻伯他二兒子幫忙沏茶,許鴻伯揮了揮手說:“二子,你去睡覺吧,張恪又不是什麼了不得地客人。”
黃柱全將兩臺茅臺酒拿出來,許鴻伯才說:“沏茶吧,這時候難得有客人上門,不能冷落了。”
黃柱全啼笑皆非,張恪泰然處之,許鴻伯大概也猜到這時候領黃柱全上門來的意圖,他這番做作,是要看黃柱全值不值得他開口說話。
有些人為官很有悟性,有些人還需要別人點撥,這其中種種身傳言教才能得知的剛柔相濟,並不是說你站對了陣營、學會了曲迎奉承就一定能飛黃騰達地。
黃柱全調去園林文物局主管文化遺產保護工作,並非窺見了做官的門路就可以與時俱進的,在文化遺產保護方面他還是一個門外漢,文化遺產保護與市裡的總體城市建設思路該如何對接,他還沒有具體的想法,而張恪在這一方面的思考,都遠遠不及許鴻伯的。
所謂交淺言深,許鴻伯是不可能跟黃柱金談多深入的問題的,坐到凌晨一點鐘,看看許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