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放心?”
“我和你也不熟。”
“不熟?”在黑暗中,那種只有上官透才說得出來的調調重現,“我們還不夠熟?”
雪芝原本想發怒罵人,但一想到和奉紫的對話,還有自己在很艱難的情況下做出的選擇,便只是淡淡說:“過去的事,不要再提。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
上官透沒有回話。一片漆黑,也不知道他的表情。
雪芝又點燃火把,翻開第三個箱子,拿出裡面的手卷。等展開以後才發現,那個手卷只剩了一半。她讀了前面的內容,敘述人竟是以前重火宮的弟子,宇文長老英年早逝的兒子,宇文玉磬。對這個人雪芝略有了解,於是偷偷把畫卷給藏在懷中,關上箱子。
雪芝道:“倒是你,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跟著你們。”
“那你還比我們先到?”
“兩個人,總是沒一個人來的快吧。”
“但是,你怎麼下來的?”
“輕功。”
“輕功?”雪芝禁不住笑道,“這麼高你用輕功?”
“嗯。”
“厲害。這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麼。”
“算。不過現在看來,誰是螳螂,誰是黃雀,還不清楚。”
“為什麼?”
上官透接過雪芝手中的火把,往身旁一晃,再往下移了一些。
滿非月站在離他們約莫五米以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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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滿聖母。”雪芝笑笑,低聲在上官透耳邊道,“不是說麼,有上官透在,滿非月不足為懼。”
“那是因為上官透百毒不侵。”滿非月抬頭,嘴角漸漸勾起來。
“這你都能聽見?”
上官透朝雪芝使了個眼色,用嘴型說:“既然她敢與我們正面衝突,就必然有恃無恐。”又對滿非月道:“滿觀主,我們來此正是為了尋找重火宮的失物《滄海雪蓮劍》,如果這本秘笈在閣下手中,還望能歸還。”
“叫我還我就還?憑什麼?”
雪芝道:“憑它屬於重火宮。”
“這本秘笈不在我手上。我聽都沒聽過。”滿非月摸摸臉,媚笑道,“你們弄錯人了吧。”
“你這人說話怎麼前後不搭?”
上官透對滿非月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告辭。”
滿非月翹了個蘭花指,笑聲輕輕迴盪在深淵:
“玄天鴻靈觀豈是你等小輩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芝兒退後!”上官透往前走一步,擋住住雪芝。
果然,下一刻,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便直擊而來。上官透抽出寒魄杖,在空中轉了個半圈,擋住那事物,又往前閃了一段。滿非月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猛地撲在地上,彈出十字鏢,擊向火把。雪芝手腕一轉,火把隨著旋轉。火光時隱時現,滿非月和上官透的身影也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滿非月在與上官透交手的空子,總是會向雪芝扔十字鏢。雪芝身法很快,三兩下便躲開,但也因為速度以及那兩人的掌風過快,火把很快熄滅。
暗黑無光。
伸手不見五指的深淵中,只剩下衣襬磨擦的聲音,還有拳腳相撞的聲音。
火摺子在鐵門外面,上官透和滿非月擋在那裡,雪芝出不去,只能攀著牆上的凹凸處,翻到外沿。
歷經千辛萬苦,在她終於摸到火摺子又返回去的時候,鐵門內突然變得靜悄悄的。
一時間,四周安靜得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有靴底磨擦乾草的簌簌聲。
雪芝不敢有所行動,甚至不敢開口詢問。
半晌,只聽見滿非月風情萬種的聲音自黑暗中響起:
“點火。”
雪芝不動。
“點火吧,芝兒。”
火把這才從無盡漆黑中燃起。
光亮漸漸擴散,照明瞭眼前的兩個人:上官透左手緊緊握成拳,右手持杖,杖頭指著滿非月的喉嚨。滿非月雖然被點中要害,卻是一臉清閒自在。
“解藥交出來。”上官透壓緊了她的咽喉。
“沒有解藥。你只有死。”
“如果我死,你也活不了。”
滿非月指著雪芝:“如果你殺了我,你看看她怎麼死。”
“我要殺了你,我還可以帶她出去。”
“你現在被銅錢花咬一口都會中毒,還能帶她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