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娘呢?”陸游去唐府找唐琬,得知她與唐瑈進香去了,心中不安,便尋出來了。途中遇到唐瑈,便問了一聲,這才得知人不見了。他微微蹙眉看了唐瑈一會兒,唐瑈心虛,只得羞赧地低下了頭。
“你且先回去,我差人尋她。”他說罷便走了,留下唐瑈一人輕輕咬著下唇,差點兒落下淚來。她覺著自己好生委屈,為何他總是不肯多看她幾眼呢,她明明生得很好看。
前幾日蘇小琬故意與他吵了一架,為的便是他再度送去的聘禮。
蘇小琬見都是些字畫,故意板起臉表示不高興。其實她看到其中一幅字是“易安居士”所寫,若她記得沒錯,易安居士可是大才女李清照!
可她手下那些字畫後,還是對陸游冷嘲熱諷了一番:“就這幾幅破字,便想將我娶回去了?三郎未免太輕賤我了。沒有金山銀山做聘禮,我可不會嫁,我爹爹答應的不作數,不然就讓他自個兒嫁過去……”
她本以為陸游會氣急敗壞地扭頭便走,誰知他只是一聲不吭地任由她說,兩隻清眸卻一直盯著她看。待看得她心虛地閉上口後,他才難掩心裡的悲痛:“你果然是在為那件事怪我嗎?你何曾是個貪財之人,你以前常說,錢財乃身外之物,能愛一世方得痛快……”
她也沒聽他後來都說了些什麼,只是看到他悲傷的模樣便忍不住揪心,最後是她先行落荒而逃。她看得出來,唐瑈對陸游心生愛慕,所以這一次她跟唐瑈商議,只要讓她成功逃出來,便留書信給唐父,讓唐瑈代她嫁去陸府,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她很明顯地看到唐瑈先是一驚繼而一喜,所以她便可憐兮兮地將自己不願嫁給陸游之語說了出來,讓唐瑈幫幫她。結果顯而易見,唐瑈同意了。
蘇小琬回過神來時,已經站在那間雅室裡了。朝南那一面沒有牆,像現代的飄窗一樣,有兩根柱子支撐,而後整個都是空的,用彩色的輕紗做簾子遮著。此事那輕紗已經被掀到兩邊勾住,放眼望去,外頭像是一個大陽臺,挨著木欄杆有一圈深槽,裡頭置了土種了花草。
花草中間那塊地方,還放了竹製的案几,旁邊有兩張小胡床,胡床上坐著一男一女。女子衣袂飄飄風姿綽約,正在撫琴。男子背影朗逸,舉手投足都很是優雅,正在吹笛。
一曲畢了,奉茶的那個僕人將茶水遞了過去:“官人,物件兒拿過來了。”
“嗯,拿來吧。”那人微微抬起手來,修長的手指若挑著蓮花,優雅且好看。他的聲音不尖細,略顯低沉,還帶著一絲磁性,十分好聽。
蘇小琬方才聽到那個笛音的時候,心絃就被撩動了,眼下再一看這*的背影,再一聽這蝕骨的聲音,立馬覺著心裡似乎突然開了一朵花兒,花瓣輕輕發顫,陣陣芳香充盈心扉。這種感覺很奇怪,來到這個朝代後,這是她第二次產生這樣的感覺。
“喂,發什麼愣呢,快把東西拿出來啊!”奉好茶水的那個僕人看到蘇小琬頓在那裡不動,立馬皺著眉頭上前推了推她。
蘇小琬這才回過神來,忙紅著臉看向他:“拿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