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何曾被罵過“未開化的猴子”!這是什麼玩意兒,一個小輩竟然如此傲慢無禮,她怎能容忍這樣的人兒做她兒媳!
“母親!”陸游看她欲抬手扇蘇小琬的耳光,立馬上前攔住了她,“琬娘,還不道歉!即便母親有做錯之處,也終究是你長輩,你怎可如此與她說話……”
“哼,怎得不可,她因為是長輩便可做錯事嗎?”蘇小琬火上澆油,目光一掃,見唐二夫人不在,知道暫時沒人能阻止得了她,便趕緊繼續道,“哼,拿些破字畫來便想將我娶回去給你們陸家傳宗接代,這買賣也未免太划算了!”
“你……”這下,連陸父都被她氣到了,他一直支援陸游娶她,不僅僅是因為她的才氣,更因為她賢惠,本想著三郎娶了她這樣一個賢內助,日後可以在仕途上一帆風順,沒曾想“唐琬”竟是變成了這樣!
“琬兒,你……咳咳咳咳……”唐父被她氣得不行,上前便抬手要打她。
蘇小琬瑟縮了下,卻旋即揚起頭來看向唐父:“父親這時想做什麼?”
唐父的手遲遲沒有落下,顫了又顫,突然就老淚縱橫起來:“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竟然養出你這樣一個忤逆子……如娘,我對不住你啊,如娘……”
“沒什麼好說的了,退婚!我陸家娶不起你這樣的女兒!”陸母指著蘇小琬便吼了起來,臉上的橫肉因為生氣而一顫一顫的。
陸游眼看勢態難以收拾,略一思索,忙道:“父親母親,孩兒有話與琬娘說。”
他丟下這麼一句話後,便拉著蘇小琬匆匆退了下去。
二人前腳剛離開,唐二夫人後腳便進了堂屋。她看到唐父捂著胸口直咳嗽,連忙走了過去:“老爺!老爺這是怎麼了?”
因為蘇小琬這一鬧,唐父被氣得站都站不住身子。陸母對這門親事是愈加不滿,將退親的事情提出來後就欲離開,唐父啞口無言,已經不知再用何話未“唐琬”辯解。
彼時,在姑蘇求學的唐家大郎正好趕了回去,一進去便看到氣氛不對勁兒,忙安撫了一陣子,而後便納悶道:“莫非……琬娘是撞了什麼邪祟?不然她的言行舉止何故變化如此之大?”
“哼,好端端的,撞什麼邪祟!”唐二夫人冷冷哼了一聲,瞧了陸母與陸父一眼後,便淡淡地瞥了大郎一眼。這可是她的親兒子,卻總是胳膊肘往外拐,時時護著琬娘,真是叫她氣悶。
采苓被陸游留下打聽事情的程序,聽到大郎如是說後,忙附和道:“老爺,夫人,大郎說得對啊。夫人難道忘了,娘子曾經暈倒在宗祠裡的事兒嗎?昏睡了兩日呢!還是張天師來做了法事,才使得娘子醒過來的……搞不好,那邪祟還在府裡禍亂娘子呢……”
“嗯,依老夫看,琬兒的言行確實反常,夫人,此事怕有蹊蹺……”陸父沉吟半晌,看向陸母,見她面上依舊怒氣滔天,忙拍了拍她的手。家裡長短素來由陸母操持,所以對於家中事情,他素來耳根子軟。但唐琬這個兒媳是他幾年前就相中了的,如今好事臨近,他私心裡並不希望有差池。
陸母被他一安撫,又被大郎勸慰了一會兒,臉色自然開始有所緩和:“如是一說,也不無可能……”
唐二夫人陰沉著臉看大郎璀璨蓮花地勸說著,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唐琬那般不像話,為何她自己個的兒子都要護著她。
再說蘇小琬被陸游拉著往花廳去時,不管使多大勁兒都掙脫不開。她氣得不行,索性撈起他的手臂便咬了下去。她早已打定主意,今兒一定要將這婚給退掉!
陸游停下步子,吃痛地皺起了眉頭,卻是一聲未吭,只靜靜地盯著她看。她咬到牙齒髮酸才訕訕地鬆了口,抬頭看到他黑沉的面色,便心虛地撇開了眸子,卻還是不忘掙扎,想要回到堂屋去。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吻你!”眼看她就要從自己掌中掙脫出去,他這才從齒縫裡迸出一句話來。不過這話的威力甚大,她聽後立馬安靜了下來,只慌亂地用另一隻手捂住了嘴巴……
“大人,什麼時候啟程去山陰?”秦相府內,秦檜之子秦禧剛用完晚膳。
秦檜本無子,秦禧是其妻子兄長的兒子,因為他自個兒無後,其妻便將秦禧養在膝下以為後代。秦禧很討秦檜的歡喜,一直都將他視如己出。
秦禧一邊剔著牙一邊抬頭看了看天:“此去山陰有多少裡地?多久能到?”
皇室的內府整理書錄時,發現還有未抄錄齊全的書籍,是以他今兒在朝堂上便跟皇上請了旨,親自去山陰陸府的雙清堂執辦此事。
“大人,臨安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