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自是應當護佑。
王仁樸的手立馬跟被針紮了一樣,迅速地收了回去:“琬娘……我……”
“阿姐,王家哥哥只是在與瑈兒閒話呢。”唐瑈迅速收拾好臉色,笑眯眯地上前挽住了她的手臂。
蘇小琬狐疑地看了王仁樸一眼:“他當真沒有欺侮你?我方才瞧到他抓著你……王家四郎可是歡喜我小妹?可這種事情是要講究你情我願的,四郎可不得強行做那等無禮之事……”
“阿姐!”唐瑈聽她這麼說,又羞又惱地紅了臉。她怎麼會喜歡王仁樸這樣的人兒呢,他家中確實有財勢,卻端得沒那叫她心動的才華和風度!
兩位姐妹說著話便走遠了,留下王仁樸一人皺著眉頭,痴痴看著蘇小琬的背影半晌沒有動彈。
蘇小琬向唐瑈打聽好未名庵的位置以及庵堂中最為厲害的尼姑是哪一位之後,便偷偷將自己早就攢好的銅錢帶在了身上。沒辦法,南宋的金銀在民間不流通,饒是她弄到銀子也不大好花出去,那張“交子”她也揣在了身上,但她還不清楚怎麼拿這“交子”去購買東西,所以還是帶著銅錢來得實在。
尋常人也不會帶太多銅錢在身上,頂多帶個一貫就了不起了,可蘇小琬奔著逃婚的念頭出去,自然是帶了許多。即便一文銅錢只有兩三克,一貫銅錢也有兩三千克,五六斤左右。蘇小琬身上掛了兩個荷包,隨身還帶了個包裹,挎在肩頭如扛了塊石頭,約莫有二十斤重。
她以去庵堂進香為由,與唐瑈一起離了唐府。進完香後,她以如廁為由離了她們的視線。逃出去後,她立馬換了一身男裝,還在臉上抹了點兒香灰。
往未名庵去的路上,她總覺著身後有人跟著,可每次回頭卻又看不出任何端倪來。
前頭有個拐角,她轉了轉眸子立馬速速拐進了巷子,左轉右轉之後才終於覺著沒人跟蹤。
“噯,你怎得才來啊!快去,官人正等著呢!”她剛走到一家門口,還沒來得及抬頭看,便被人拉了進去。她大驚,欲掙脫那人的拉扯,卻見院子裡別有洞天:翠竹假山、怪石盆池、花木林立、小室垂簾,端得是個懂享受之人的住所。
被引至一處雅室內,她正肆無忌憚地環顧欣賞,便突然聽到一陣悅耳的琴聲傳了出來,琴音飄渺似水上漣漪,滌人心靈。沒多大會兒,又有一陣悠揚的笛聲裹入其中,洗淨塵俗,宛若天籟,比那琴聲還要耐聽許多。
“還愣著作甚?還不快隨我進去見官人!”拉著蘇小琬進來的那個僕人斷了茶水過來,看到她頓在那裡不動彈,便沒好氣地哼哼了兩聲。
蘇小琬聽了一會兒絲竹樂音,鬼使神差地想看看奏樂之人長什麼模樣,便下意識地點了頭,跟著走了進去。
她哪裡知道,她進了這個宅子後,便有兩個人跟到了宅子門口,記下宅子的方位後便悄沒聲兒地離開了。
“琬娘呢?”陸游去唐府找唐琬,得知她與唐瑈進香去了,心中不安,便尋出來了。途中遇到唐瑈,便問了一聲,這才得知人不見了。他微微蹙眉看了唐瑈一會兒,唐瑈心虛,只得羞赧地低下了頭。
“你且先回去,我差人尋她。”他說罷便走了,留下唐瑈一人輕輕咬著下唇,差點兒落下淚來。她覺著自己好生委屈,為何他總是不肯多看她幾眼呢,她明明生得很好看。
前幾日蘇小琬故意與他吵了一架,為的便是他再度送去的聘禮。
蘇小琬見都是些字畫,故意板起臉表示不高興。其實她看到其中一幅字是“易安居士”所寫,若她記得沒錯,易安居士可是大才女李清照!
可她手下那些字畫後,還是對陸游冷嘲熱諷了一番:“就這幾幅破字,便想將我娶回去了?三郎未免太輕賤我了。沒有金山銀山做聘禮,我可不會嫁,我爹爹答應的不作數,不然就讓他自個兒嫁過去……”
她本以為陸游會氣急敗壞地扭頭便走,誰知他只是一聲不吭地任由她說,兩隻清眸卻一直盯著她看。待看得她心虛地閉上口後,他才難掩心裡的悲痛:“你果然是在為那件事怪我嗎?你何曾是個貪財之人,你以前常說,錢財乃身外之物,能愛一世方得痛快……”
她也沒聽他後來都說了些什麼,只是看到他悲傷的模樣便忍不住揪心,最後是她先行落荒而逃。她看得出來,唐瑈對陸游心生愛慕,所以這一次她跟唐瑈商議,只要讓她成功逃出來,便留書信給唐父,讓唐瑈代她嫁去陸府,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她很明顯地看到唐瑈先是一驚繼而一喜,所以她便可憐兮兮地將自己不願嫁給陸游之語說了出來,讓唐瑈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