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秋息像盯著一條毒蛇一般,盯住蕭秋水的手掌。
“心刀”,在刀學中,確比“手刀”還要高,兆秋息是聽說過,但從未碰到過,他也知道梁斗的刀法相當高強,心裡絲毫不敢大意。
然後蕭秋水那看似平凡無奇的手忽然加快,戳人。
兆秋息心想才不上當,若輕易接下,定必中了對方伏下極厲害的殺著,所以運盡“手刀”之刀,一刀所出,以硬拼硬,要把蕭秋水齊腕斬斷,同時也封死了蕭秋水所有的變化。
誰知蕭秋水沒有變化。
他那一招,師出無名,根本不能變化。
蕭秋水運用的是不變化的變化。
他的手和兆秋息的手無可更改地觸在一起。兆秋息要一手斬斷他的“心刀”,故此用了全力。
全力的刀鋒,如刀切去。
蕭秋水的手如磁場。
沒有刀氣,但佈滿內力。
兆秋息一刀切下去,碰到的不是刀,而是渾密的內力。
那內力沒有與刀鋒發生碰擊,反而吸收了對方的刀氣,剎那間,宏厚無匹的內力,摧毀了“手刀”的銳勁。
兆秋息臉色變了。
他的手已收不回來了。他嘎聲喝:“這不是‘心刀’——!”
蕭秋水說:“真正的刀,又何必一定是刀?!”
蕭秋水憑犀利的內力,化解了兆秋息的“手刀”,他不是以刀勝,而是以力勝。沒有力,又如何發刀,真正的刀,也許只是力之巧妙銳利的運用而已;而真正的力,則是氣的運聚發放。——蕭秋水有氣。正氣。
他吸住了兆秋息的“手刀”。他的武功,遠遜於“刀王”;但他的內功、卻遠勝於兆秋息。
兆秋息的內息被蕭秋水的巨力所激散,再無法凝聚,所有刀學,刀法,刀藝,刀技上的方法,都用不出來。
他掙扎了一會,終於完全不動,臉慘白一片,雙目如刀刃,冷冷地盯住蕭秋水,一字一句地道。
“蕭秋水果然名不虛傳:“蕭秋水淡然一笑,道:“想請教你幾個問題。”
兆秋息雙目冷冷地瞅著他:“什麼問題?”
蕭夥水道:“找是跟一行人一齊上山的,但昨天他門都失蹤了,跟貴幫有沒有關係?”
兆秋息瞪著他。反問:“是些什麼人?”
蕭秋水道:“大俠梁鬥,海南鄧玉平、東刀西劍等,昨晚全在伏虎寺失蹤。”
兆秋息冷笑:“是我們的人乾的。”
蕭夥水內力頓盛,一摧之下,兆夥息大汗涔涔而下,厲聲問:“你把他們怎麼了?”
兆秋息咬緊牙根,卻是連哼都不多哼一聲:“我不知道。”
蕭葉水知他也是一條好漢,遂減了力道,問道:“他們都是我生死之交、情急之下,剛才誤傷兄臺……請兄臺指示明路。”
兆秋息冷哼一聲,道:“他門不是我捉的,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
蕭秋水念及火王,鬼王等捨身救柳五的義勇,屈寒山拼死為主盡忠之舉,雖有蛇王這等見利忘義之輩,但對權力幫而言,“八大天王”大多是號角色,也是人物,蕭秋水生性本就並非對善,惡截然分明,只知道是對的,千山萬水,赴湯蹈火也勢在必行,心裡對李沉舟手下“八大天王”的人,其實也有幾分敬竟。
兆秋息道:“我知道抓他們的人是誰,可是我不會告訴你的。”
斷門劍叟在一旁瞧得不慣,一個肘頂了出去,“砰”地撞在兆秋息心口上,兆秋息一雙手還是給蕭秋水制使,無法閃躲,中肘後便血扣穢物齊吐,吐得臉肌抽搐…
蕭秋水阻止道:“不可……”
騰雷劍叟冷曬道:“有何不可,這種人,不打不識相!”
說著飛起一腳,喘在兆秋息的肚裡,兆秋息皺著眉,淌著黃豆般大的汗珠,吐得連黃膽水都咯了出來。
蕭秋水喝道:“他也是一條好漢,用刑是萬萬不行的……”
閃電劍叟猛欺上,以劍愕“平”地撞在兆秋息的小腹上,哈哈笑道:“你小子心軟,迫供不成,讓老夫來吧!”
兆秋息全身痛得發抖區的已是膿血,但始終未發一聲。
鴛鴦劍叟躍近又想拷打,蕭秋水陡然鬆手。
兆秋息突然回身。他手上本來沒有刀。
但就在他一問身的剎那,刀光一閃。
蕭秋水雖然反對“四劍”如此對待“刀王”,但也不忍心見鴛鴦劍斐如此胡里胡塗喪命在兆秋息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