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蕭大哥是眾望所歸。”羅海牛長袖善舞他說,聲音微帶顫抖:
“蕭大哥是人中豪傑,我等特來請您過去一趟,並願為您效忠,至死不渝,如若違約,天打雷劈,橫屍神州……”
殺仔濃眉一斂道:“阿牛你又何必出口那麼重呢。”
羅海牛淡然道:“因為我問心無愧。”
蕭秋水一直被二人七口八舌地纏得騰不過來,好不容易才搶了這個機會問左丘超然:
“你不是與梁大哥等一道嗎?他們呢?到哪裡去了!我一直在找,找上了金頂……
左丘超然木然。
蕭秋水再問:“左丘,你……”
倏然之間,左丘超然出手。
一出手,左手拿住蕭秋水尺撓二骨上的“曲尺穴”,右手拿住肩部扁胛骨與鎖骨之“肩井穴”,左膝頂往左肋尾端之“笑腰穴”,右腳踩使足部之“湧泉穴”,一下子,制使蕭秋水四處要穴。
蕭秋水嘎聲道:“為什麼……”
左丘超然冷冷地道:“我不是權力幫的人。”
蕭秋水啞聲道,“你究竟是誰?”
左丘超然道:“我是朱大天王義子,我要拿的是‘天下英雄令’。”
寶安殺仔一聽,怒眉上揚,眼睜得銅鈴般大,“呀”了一聲,大步踏來,伸手往左丘超然後襟上一揪,罵道:
“你媽的王八兔崽兒子,你居然是朱大天上的夥計混出來的臥底?!你***孬種孬到咱‘神州結義’來了?!你有沒帶眼識人呀你?!我寶安阿殺只要在,就捶扁你的豬腦袋……
左丘超然默然,依然只用手擒住蕭秋水,既沒避,也不擋格。
蕭秋水心中閃過一絲不祥之感覺。
就在殺仔大手觸及左丘超然剎那,羅海牛閃電般拔出殺仔腰掛的石錘與秧釘,在阿殺愕然回身之際,他一釘就插在殺仔心口,血濺如雨,殺仔怵不敢信,羅海牛森冷著白臉,一錘就釘了下去。
殺仔的慘叫,動地驚天。
蕭秋水就算還能出手,也看得出殺仔已無活命之望了。
殺仔捂胸喘息著,說一個字,流一口血:
“你們……你……”他兩邊都狠狠地瞪著,終於帶血的手指罵向羅海牛。
“我……我做鬼都不……放過……你……”
然後他就倒了下去。鮮血流溼了一大片,整大片的青苔和冰屑。
蕭秋水冷然。
羅海牛陰毒的眼神望向蕭秋水,滿手沾血,一手持錘,一手執釘,向蕭秋水一步一步走來,並且嘿嘿笑了起來。
蕭秋水覺得那笑聲好像那已死去的唐朋,他幽魂而且全是惡的一面呈現在面前一一
可是他並沒有毛骨悚然。
他冷冷地望著他,比他隨便望著一條狗的眼神還冷冽十倍。
羅海牛槳棠笑剛了口,萬分得意地道:
“你又猜我是誰?”
蕭秋水忽然道:“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麼人?”
羅海牛見蕭秋水居然在這種情況之下,坯間得出這樣一句話,真是嚇了一跳,向左丘超然打了個眼色,左丘超然表示已拿得穩實時,他才敢答話:
“我怎知道。”
蕭秋水道:“我最喜歡的人,是仁、義、忠、信之士。最恨的人,是不忠;棄義、背信、無仁之徒,”蕭秋水又補充了一句:
“但這些都不是你。”
羅海牛當然不會自作多情到以為蕭秋水在贊他。
可是蕭秋水也沒有罵他,所以他笑道:
“原來你不恨我。”
蕭秋水也笑道:“我當然不恨你。〃他笑著又加了一句:
“因為你根本不是人。”
他微笑望著因氣而慘白了臉斜著鼻子的羅海牛,又輕輕問了一句:
“殺害自己兄弟的人,能算作人嗎?”
羅海牛忍無可忍。他一緊張,全身就抖,這可能是因為小葉候有年癲症之故。他很想長袖善舞,卻總是舞不開來,他好久才從牙齦中進出幾個字:
“左丘,殺了他!”
然而左丘超然沒有立刻下手。
羅海牛氣得抖得像只冷凍了一夜的禿毛狗,忿然叫:
“殺了他才搜‘天下英雄令’!”
左丘超然還是沒有做。
羅海牛怒極,抖著聲音叱喝:
“你不忍做,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