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裡那些流言蜚語。再加上這個混蛋偵探,言過其實的吹噓,母親還真以為天上掉下個金山銀山。唉……
伴著大門處傳來的道別聲,母親也隨之推門走了進來。她不用想也知道,那個伶牙俐齒的鬼偵探肯定又給母親洗了一次腦。
“天雨,媽說實話,你別不愛聽,以你現在的條件,就別再挑挑揀揀……”母親苦口婆心,好說歹說地開始勸導她。
但天雨根本不領情,她順手拉高被子,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腦袋。可母親的聲音,依舊斷斷續續地鑽進被子下。她乾脆如駝鳥般,把頭埋進叮噹貓的肚子。腦子卻在飛速地運轉,只聚精會神地苦苦思考:明天是週末,肖天賜約著去看電影,不知會是個什麼樣的片子呢?
然而,第二天一早,佇足門外的竟是一個令她幾乎快要忘記的男人——趙楓。
“天雨!”他以幾乎哀求的口吻說:“我想跟你說說話,就一會兒,行嗎?”
再次聽見趙楓親暱地呼喚,彷彿隔了千年之久。但在她心裡似乎已泛不起任何漣漪。
他,比上次見面時更憔悴了。雙頰下陷,瘦削灰黃的臉上,鬍鬚雖修得乾乾淨淨,卻掩不住疲憊不堪的倦色。空洞無神的雙眼兩側,已爬上略顯滄桑的細紋;乾涸的雙唇,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平時驕姿挺拔的身軀,也因為對天雨的期盼,而顯得有些駝。
她心中那座堅不可摧的冰山,不由得又開始迅速融解。
並排和趙楓坐在小花園裡冰涼的石凳上。倆人之間的距離,仿若經過精心丈量,構建起的深渠壁壘,無法逾越。
陰晦的雲彩,沉悶的空氣,低壓壓地在他倆頭頂上盤旋。暮冬沒有熱力的陽光,透過零落的枯枝敝條,稀疏地灑在枯萎的草坪上。更像是悽清的冰月投下的冷光。
天雨沒來由的打了個寒戰。
“天雨,我……明天要結婚了。”趙楓的滿面愁容,讓人絲毫體會不到,他將做新郎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