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的是我,所以不如我現在就收手抽身!”
柳披風咬牙道:“好,好,好,邢老兒,是你無情,別怪我們倆無義,既是這樣我就先放倒了你。”
他隨話聲向邢無影揚起了左手。
李劍凡急喝道:“小心,毒。”
帶鞘長劍揮了出去,正敲在柳披風左腕之上,柳披風大叫一聲,左手裡一蓬極其輕淡的煙霧般東西正撒在自己左腿上,他又一聲大叫,倒地滾翻,摔落在石階下,他忙探懷摸出個小瓷瓶,撥開瓶蓋就要往嘴裡倒。
邢無影一腳踢過來,踢飛了那個小瓷瓶,小瓷瓶摔碎了,紅色的藥粉撒了一地,風一吹,全沒了。
柳披風鬚髮暴張,形如厲鬼,大叫一聲:“邢老鬼,我跟你拚了。”
躍起來撲向邢無影。
邢無影閃身避過。
柳披風衝過去摔在了地上,再想撲卻騰躍不起來了,抱著左腿滿地亂滾。
公羊昆看得機伶暴顫,趁李劍凡分神,就打算跑,但是他身軀剛動李劍凡便已發覺,帶鞘長劍疾點而出。
公羊昆匆忙間抬手就抓劍鞘。
李劍凡應變神速,沉腕避過,那劍鞘靈蛇也似的上撩,正點在公羊昆腕脈之上。
公羊昆悶哼一聲垂腕,李劍凡第三劍又到—,敲在了他脖子上,他連哼都沒哼一聲便爬了下去了。
只聽邢無影道:“年輕人,你這一身所學讓我歎為觀止,‘十三邪’裡的人竟難在你手下走完三招。”
李劍凡道:“誇獎了,閣下怎麼不跑?”
邢無影聳聳肩,一攤手道:“我想通了,跟這些人在一起是以利合,不會結出什麼好果來的,我想洗心革面,跟你交個朋友,想必你不會像對待他倆那樣對待我。”
李劍凡目光一凝,道:“世上難的就是這個,假如邢老是真心,我不但樂於交邢老這個朋友,而且要說聲敬佩。”
“敬佩?”邢無影道:“小夥子,別臊我了,只你肯交我這個朋友我就知足了,其實,咱們倆之間並沒有什麼過節,我一向也只是摸人身上的東西,從不碰人的皮肉,也不知道那個缺德鬼硬把我往‘十三邪’裡塞。”
李劍凡笑道:“邢老,蓮出汙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但得仰不愧,俯不怍,何計較別人把你往哪兒塞?”
邢無影為之動容,一抱拳道:“說得是,我受教了。”
只聽柳披風一聲叫,再看時他已靜伏不動,一條左腿褲腿焦爛,肉都黑了。
邢無影驚歎道:“柳披風的毒好厲害,多虧了你剛才那一下,要不然如今躺在這兒恐怕就是我了。”
李劍凡道:“不會的,邢老,吉人自有天相,好人永不會寂寞的。”
邢無影一陣激動道:“新鮮,新鮮,這是我自出道以來,頭一回聽人說我是吉人,是好人,想想幾十年來的作為,到這兒來的用心,實在羞煞愧煞。”
李劍凡道:“邢老昂藏鬚眉七尺軀,那來這麼多婆婆媽媽經。”
邢無影赧然一笑道:“好吧,不提這些了,年輕人,你到這兒來是……”李劍凡道:“不瞞邢老,我要進‘白衣堡’。”
邢無影一呆道:“年輕人,你不會真要劫持……”李劍凡搖頭道:“不,邢老,我不是為劫持那母女倆,不知邢老信不信,我對那‘菩提圖’根本沒興趣。”
邢無影深深著了他一眼道:“年輕人,你說這話我還是真信,那麼,你要進‘白衣堡’是……”李劍凡目光一凝道:“邢老真打算交我這個朋友?”
邢無影正色道:“我託大叫你一聲老弟,邢無影倘有二心,神人共鑑。”
李劍凡道:“言重了,咱們坐下來談,好麼?”
邢無影欣然走了上來。
李劍凡用帶鞘長劍在公羊昆腰後點了一下,道:“讓他睡吧,別讓他醒過來把這段機密聽了去。”
邢無影道:“老弟可真夠細心的。”
兩個人在石階下坐下,李劍凡從“普濟寺”說起,一直說到如今。
靜靜聽畢,邢無影瞪大了一雙老眼,叫道:“有這種事,有這種事,這個以鷹為號的匹夫太不是人了,簡直太不是人了,有什麼過節怎不當面較量,正大光明的拚個你死我活,怎麼用這種卑鄙手法害人,還有那個假司徒英奇,也是個夠卑鄙的陰狠小人,可憐只可憐那司徒英奇跟歐陽朋……老弟,這種事要擱片刻之前,我是絕不會管,可是現在我卻是非管不可,今兒晚上我跟你一塊兒進‘白衣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