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艾小散人已經聽得不耐煩,對著杜珍,不客氣地說道:“讓我來教訓你!”
艾武連忙阻喝道:“青弟,不得無禮!杜姊姊的後臺師父扎硬,我們應該讓她說話,聽從吩咐,你還不向她賠罪!”
杜珍起初聽到艾青說要教訓自己,頓時火氣上升百丈之高,正擬縱馬馳前,準備廝殺,接著她又聽到艾武說話如此謙遜。同時又提起她的背景,不禁心中一凜,因她雖不知自己的師父——玉貞老尼是艾大散人的表妹,但深知師性嫉惡如仇,且又瞞著他老人家落草為寇,如被偵悉,自己必受重責。現在對方忽然提起後臺背景,顯然他是言中有意,暗寓警告,照理,她也不敢過份任性。
可是杜珍性情強硬,言出如令,決難改變,剛才她要艾武顯些能耐,那是非要對方做到不可的。
於是她也不理睬艾青的挑戰,存心針對艾武,怒氣衝衝地道:“艾武,你不要拖泥帶水硬拉家師,企圖威脅,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今晚你如不顯露本領,莫想越過雷池一步!”
艾武笑道:“既然如此,在下為了爭取時間,獻醜了!”
他一邊說,一邊取下自己肩上的勁弓,同時又從箭袋裡拔出一支神箭,配箭上弦,弓挽滿月,故意裝出射向天空的樣子,但絃聲響處,箭勢疾如閃電,不料那支神箭井非射向天空,而是直射落魂坡上端,只聽得一聲霹靂,響似巨雷,震得中坡山石亂飛,紛紛下墜,幾乎把坡下七友擊傷,嚇得他們大驚失色,連忙縱馬四散躲避。
當時眾人還聽到中坡之上連續地發出慘聲叫喊,猶如狼嗥。
頭坡七魂等到中坡上的爆炸聲停止後,重新集合。
李烈道;“中坡的神雷太歲茅公完蛋了!”
杜珍道:“不!他沒有死,不過炸傷而已。如果死了,他還會慘叫嗎?”
車廂中的芸兒正在做夢,忽被爆炸聲驚醒,心跳不已,不知道外面發生何事,連忙坐起身來,從車幕的隙縫中向外探著,發現許多陌生人正在說話,但她不敢作聲,只是側耳靜聽。
小散人艾青和中散人艾武,一個騎在馬上,一個坐在車頭上,不動聲色,態度自若。
不久,老年黑衣人——大散人艾朋——已經縱馬過來,到達現場。
原來他在未到落魂坡的頭坡之前,他的夜行眼早已遠遠地看到前面大道兩旁的松柏叢中,人影亂動,心知那是頭坡七魂,因此,他隨即把韁繩橫拉,縱馬避入附近的樹蔭裡。他這樣做,並非畏懼,而是存心要觀察自己的兩個寶則兒子,如何對付這樣的場面。剛才所經過的一切情形,他都已看在眼裡,覺得大兒子頗有修養,應酬得體,老懷大慰,但小兒子究竟年紀太輕,好勝心濃,不夠堅忍,尚須磨鍊,方能成器。當他正思忖,忽聽霹靂巨響,心中吃驚,急忙把韁繩一鬆,雙腿一拚,放馬過來。
艾大散人一到,隨即沉聲問道:“坡上發生了什麼事?”
艾武道:“爸爸,沒有什麼,剛才孩兒注意到坡上那傢伙,手裡拿著圓形武器,鬼鬼祟祟,似有不良企圖,所以孩兒先下手為強,送他一箭,讓他知難而退。”
艾大散人道:“那是神雷太歲茅公,你破壞了他的神雷,得罪了他,後果不小,但事巳如此,那也是沒法可想了,我們以後還須特別小心……現在,繼續走路,不要耽擱時間。”
那時,以李烈為首的頭坡七魂已經紛紛下馬,步行過來,參差不齊地走到艾朋前面,距離一丈左右之處站定,拱手為禮,由李烈代表發言道:“頭坡七魂拜見艾大散人,不知老前輩到來,有失遠迎,請多多包涵。”
艾朋也拱手作答道:“不敢煩勞七友,老朽現有要事在身,擬借途而行,不知七友肯通融否?”
李烈恭敬地道:“老前輩說哪裡話來,坡上險阻甚多,我們領路。”
艾朋道:“承蒙借途,足見高情,領路倒不必了。不過,今晚之事,小兒艾武已經破壞了七友與中坡三魔的君子協定,恐怕你們以後不能在此駐足,未知有何安排?”
七魂等被艾朋提醒了利害關係,俱各大驚失色,面面相覷,半晌無法回答。
艾朋的善意關照,七友當然心裡明白,但這事關係重大,他們一時不能決定,所以,李烈也難以立即回答。
於是艾朋抱歉地道:“事關七友的安全,實宜早想辦法,但此事由我們起禍,老朽心中萬分不安,千祈原諒。假如七友以後有什麼困難,者朽自當竭誠效勞,以減輕我們的過失。”
李烈道:“多承老前輩關懷,非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