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死的歹人,而社會秩序也就混亂不堪,未能安定。如果有人能以不怕死的精神和毅力,去制止不怕死的歹人做壞事,我邦的社會情況必可大為改善。”
赫芳道:“你的意思是:握有權力的人不應該對暴力低頭示弱?”
丁香道:“是。”
赫芳道:“可是本邦也有法律制止不怕死的歹人呀!”
丁香道:“不錯。可惜得很,法律條文縱橫密佈,太細碎了,卻變成像蛛絲網那樣的陷阱,使守法良民無形中受到重重縛束,寸步難行,偶一不慎,立即墮入阱內,無法脫身,反使歹人,依靠了本身的財勢,從容地將法律破壞,或從它的空隙中安然透過,而執法者卻置之不聞不問不見,猶如一個聾啞盲三者兼而有之的殘廢人物,所以這種法律有不如無。”
赫芳道:“丁香,你似乎對執法者說得太過份了吧!”
丁香微笑道:“門生並非信口雌黃。”
赫芳道:“你能舉例嗎?”
丁香道:“由於執法者本身藐視法律,或利用它暗做壞事,許多歹人也就看樣學樣,所以當脫脫侵犯我邦時,老百姓因對執法者怨毒已深,無一肯為本邦出力抵抗,而執法者和許多歹人卻反為侵入者收羅利用,都變成了內奸叛徒,為虎作倀,這就是明顯的舉例。”
赫芳道:“你痛砭前期的弊政,頗有見識,本座深為感動,……”他停頓片刻,嘆息一聲,接著道:“過去的事,我輩都有責任。往者已矣,來者可追。”
這時,主座梧桐先生目如炬,靜靜地看著和聽著丁香發言內容和態度,覺得此女端正,秀麗,雍容,嫻淑,雖出身貧戶,卻有大家風度,出言從容不迫,發音口齒清爽,心裡頗有好感,於是問道:“丁香,你何不略抒安定社會的意見。” 有大家風度,出言從容不迫,發音口齒清爽,心裡頗有好感,於是問道:“丁香,你何不略抒安定社會的意見。”
丁香道:“立法應簡而整,執法應嚴而明,愛民而不擾民,即能使社會安定。”
梧桐先生道:“言之有理……好!口試到此為止。”
丁香聽了,隨即起身,鞠躬而退。
接著書房傳出聲音,命於玉女史入內。
於玉整衣而起,進入書房,向眾座師作禮後,坐於末位。
試官武青照例先問考生的姓名、籍貫、經歷,以及家庭狀況,然後言歸正題,道:“於玉,你是前朝將門後裔,想來對於軍事學識,必有深切研究,是嗎?”
於玉道:“當年家父授徒傳武,門生在座旁聽,雖略有心得,但也不過學到一些皮毛而已,”
武青唔了一聲,道:“大將與名將如何區別?”
於玉道:“兵法精通,勇敢善戰,積功擢升,可為大將;智計百出,戰績輝煌,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是謂名將。為名將者,必是大將,但大將不一定是名將,此中區別在於學識精與不精,以及理論與實踐能否結合。”
武青道:“管子所謂:‘兵貴於精,不貴於多。’與韓信將兵多多益善,,理論上有否矛盾?”
於五道:“用兵之道,千變萬化,此一時用此,彼一時用彼。
不可同日而浯。兵貴於精,不貴於多,與將兵多多益善之間,並無矛盾。主要在於大將軍能否巧為運用,所謂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武青道:“試問紙上談兵,是否無補於實際?”
於玉道:“古來每一個軍事家,在其未成名時,必先經過一段紙上談兵的初階,再加上精密研究和考察,並隨時於以修正,才能有補於實際。因此,出身行伍的人,其成就往往在紙上談兵者之上。”
武青道:“王者之兵與霸者之兵,如何區別?”
於玉略加思索後,答道:“仁者之兵,視士卒如子弟,推之以誠,用之以救人,戰功永垂千秋。霸者之兵,視士卒若牛馬,施之以術,用之以殺人,縱有一時的戰功,但不久必趨滅亡。”
武青首肯道:“武將的光榮是否在於戰功?”
於王道:“英雄不如英魂,‘萬骨枯’比‘一將成名’更為光榮。”
武青道:“世界有無長勝將軍?”
於玉道:“兵,兇器也,用之得當者勝。反之則敗,雖勝不武,何況勝敗乃兵家之常事,怎能長勝不敗?”
武青道:“屢敗屢戰,可否稱勇?”
於玉道:“屢敗屢戰,勇則勇矣,但這不過是戰敗者說體面話遮羞而已,其實還是敗績,不如反敗為勝,更為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