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們都笑嘻嘻地走出門去,大玄師父也跟著出來,隨手關上了房門。
蕙兒見眾人離去,面現喜色,把解藥放在梳妝檯上之後,就取了一隻白玉杯,倒滿了冷開水,接著走近床邊,雙手揭開帳幕,見到心上人沉沉入睡,面色紅潤,在燈下看來,更加顯得美貌,不由心中一蕩,伸手解松他的上裝,裡面還穿著一件厚衣,又解開鈕釦,出於意外,裡面卻有—件紅色肚兜。
“奇了!男人穿肚兜?”她一邊想,一邊伸手去摸她的胸部。不摸還好,一摸之後,她的面色大變,連忙再摸他的下體,—觸之後,快快縮手,眼淚奪眶而出,立即轉身開門,飛奔下樓。
大玄師父等人回到二樓不久,正在談笑,忽聞有人從三樓樓梯上嘭嘭地奔下,腳步甚重,不知是誰,正猜疑間,只見蕙兒一邊哭,一邊衝進門來,直撲母親的懷裡,緊抱著她,哭得更響了。
“蕙兒,是怎麼一回事,誰欺侮了你?快對媽講!”中年婦人疑惑地問道。
“媽,他是她,雌的,”蕙兒邊哭邊說。
中年婦人不明白地道:“什麼他是她?雌的,你說得清楚一點,媽替你作主。”
蕙兒嗚咽地道:“他是雌的,女扮男裝。”
大玄師父大怒,立即飛身出門,縱上樓梯,衝進蕙兒的房門,奔向牙床,揭開帳幕,但床上人影全無,回頭看到窗門大開。說了—聲“溜了!”立即躍近視窗,向下觀看,靜寂無人,往上一看,只見有個穿著夜行裝的女子肋下挾著一個男人,縱上四樓去了。她暗想道:
“那肋下之人必是女扮男裝,已中‘百日迷’妙藥的年輕書生,被這個夜行女子救去。”
說時遲,那時快,大玄師父的思忖在腦海裡一掠即逝,人已躍山窗外,略惦足尖,也縱上四樓,周圍巡視—遍,除了她自己之外,並無別人的影子,於是又縱到五樓,四周一看,又無人影。
她知道來人決難逃脫,必在閣頂躲避,遂即飛身向上躍去,不料那夜行女子十分狡猾,正在閣頂瓦上埋伏,乘大玄帥父上縱之勢已盡,而立腳點尚未穩定之際,突然用重手法擲出兩塊瓦片進襲,咔嚓兩響,恰巧擊中了對方的左右雙脛,脛骨已被擊碎,只聽得“哎呀”一聲,大玄師父的身體已經倒栽下去,頃刻之間,又聽得慘叫,她已從閣頂墜落地上,跌得頭顱爆裂,腦漿塗地,立即死於非命。
接著她的元嬰出竅,長約七寸,向屍體看了一下,飄飄地隨風而逝。
這時,東南西北四幢樓宇突然燈火齊燃,周圍大放光明,前後擁出—百名以上的女人,包括道姑,女武士和俗家打扮的姑娘在內,個個執燈持刀,大聲吶喊,圍困了中央高閣。
同時,頂閣上也出現了一箇中年貴婦人,雙眸明亮,怒視著那個夜行女人,冷冷地道:
“好毒辣的賤婢,竟敢殺死我們的大玄師父。”
那夜行女子笑了一聲,道:“這老女道士,過去殺人如麻,今夜惡貫滿盈,冥冥中死於我手,罪有應得,但可惜她死得太遲了。”
“住口!”中年婦人嬌斥一聲,心裡暗想;這女人好面熟呀!接著道:“你用什麼暗器把她打下高閣?”
“兩塊瓦片,但,這不是她的致命傷……”夜行女子停頓一下,目光向四周巡視,接下去道:“她已被鬼纏身,無法擺脫,所以脛骨給我擊中,又為群鬼所推,使她身不由主,失足下墜,也可說她壽算已盡,命該如此,不過是借我之手而已。”
“胡說!大玄師父武功超凡入聖,道行探不可測,早已練成了鐵骨銅筋,金剛不壞之身,區區兩塊瓦片豈能傷她一根毫毛?你必是使用了什麼惡毒暗器,又假借毫無根據的鬼魂,企圖駭人聽聞,怎會使我相信?”中年貴婦道。
“不錯,那老女道士確已修得半個野仙,只因濫用旁門之術,遭受天忌,下場悲慘。信不信我的話由你,但事實確是如此。現在你要怎樣?”夜行女子道。
“我要把你碎屍萬段,以洩心頭之恨。”中年貴婦道。
那夜行女子哈哈大笑,道:“你不是我的敵手,還是乖乖的回去吧!”
這時,閣頂上出現了四個妙齡姑娘,各執光芒閃耀的寶劍,分守四角,把那夜行女子圍在中央。她們就是中年貴婦的女兒——菊兒,梅兒,蘭兒和蕙兒。
蕙兒先注意夜行女子腳邊,臥在閣頂瓦上的那個女扮男裝的假書生,見到她依然酣睡著,不由心裡生氣,恨聲道:“姊姊們,把這個假男人搶過來,讓我親手宰了她。”說著,揮劍躍前,另外三方面的菊兒梅兒蘭兒也